“嗯？”沐萧仁扭头看。
宋家仆补充道：“她这小娼妇，凶器都拿在手上了，居然还敢推脱责任！肯定是另有目的。”
说到这，宋家仆在心底升起一个念头，就这样顺势按文太太的意思将这小娼妇给祸害了，岂不是很妙？
等文太太重新笼回老爷的心，自己不但能得了赏钱说不定这小娼妇也会归自己处理，到时候岂不是想怎么玩怎么玩！
越想越兴奋，宋家仆吼道：“从来都是买了女子伺候老爷的。万万没有买个细作的道理，这人赃俱获的居然还想躲过去！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也是老爷受上天眷顾，没让你这个凶手给躲了去，到时候送到刑部大牢，打你几板子就知道坦白从宽了！小的也不多说，赶紧给老爷请了大夫才是要紧事。”
刑事案件？
岂不会屈打成招？
婉儿眼神那叫一个惨淡啊，手臂控制不住的颤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老爷，老爷我没有啊老爷！”
婉儿惶恐地看着躲避不及的沐萧仁，心里对宋家仆恨得不行。
“滚，滚开，我要看大夫，”沐萧仁捂着流血的眼睛，只觉得疼得越发暴怒了。
他看着婉儿这样子越发觉得是下属派来的凶手，否则她的第一反应怎么不是给他请大夫呢？
要知道朝堂潜规则就是，身体有残的不能做官，脸面有残的不能升官，他不能升官不就便宜别人了么。
“老爷！”毫无形象坐在地上的婉儿凄凉地唤着。
沐萧仁头都没回，只觉得心里厌恶得紧。
周围人都以为没有热闹看了，村妇们一边唾弃坐在地上的婉儿，一边急着用这个例子教育自己男人不可以在外面乱搞，农夫们则唯唯诺诺地点头表示绝对不敢碰蛇蝎美人。
小成子看着隐藏在人群中冷笑暗示的沐湮。
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涌起不可与之为敌的感觉。
他再次谨慎地默背一遍台词，立刻勇敢地冲出去，说道：“且慢！这事完全就是一桩污蔑。小生怎么也不能看到如此善良的姑娘却遭遇不公平的对待！”
众人一愣。
宋家仆骂骂咧咧道：“你是哪里来的混搅蛮缠的混子，想要英雄救美也不看看我们大人是何等人物！还不滚开，莫非是想一起去吃牢饭好和这小娼妇做一对亡命鸳鸯？”
说着，宋家仆还用极其鄙夷地语气“啧啧”嘴，说道：“小娼妇还真是有点姿色！刚还这里表忠心呢，立马就有野男人帮你了！”
原本有些软化的沐萧仁闻言立刻用怀疑的态度看婉儿，态度重新硬起来，就要继续往外面走。
小成子赶紧挡在前面不让，然后还大声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人，我是不愿你被小人蒙蔽啊，明明害你的就是站在你旁边的小厮，你却还跟着他去看大夫，不怕他真的故意害死你吗？”
话音刚落，百姓们一片哗然。这证词反转的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众人一会瞅瞅坐在地上已经不再哭泣，脸上隐隐带着期盼的婉儿，一边瞅瞅神色大变隐隐有些莫名其妙的宋家仆，原本离开的步伐停止了，隐隐有人继续围了过来。
沐萧仁神色一变，不过他虽然耳根子有点软，但也并非全仰仗着娘家势力爬起来的官员，基本的思维能力还是有的。
这一来一回的，沐萧仁觉得隐隐有些不对，谨慎地威胁道：“你可不要胡乱说话，要知道大周律对于妄言的处罚可是很重的。”
小成子心里微微一笑，丝毫没将这点威胁放在心上，继续道：“这位大人，小生不过是路过之人，却见一弱女子被凶手胁迫栽赃，实在是良心不忍，特此站出来作证。不如让我与这位凶手对峙一下，可窥见一二。”
“这……”沐萧仁微微犹豫，虽然眼睛受了伤却诡异的不是很痛，所以他自以为没事，所以才迟疑要不要先知道真相。
婉儿仿佛找到了最后的浮木一般，扯着嗓子含着：“老爷，我与这位公子素未蒙面啊！老爷不妨听听，也好洗脱妾身的冤屈啊老爷！”
沐萧仁冷冷地看着地上的美人，他虽然好色但是更爱权利，否则也不会一次二次因为家世而和世家女结亲，他刚准备吼“你算哪根葱。”
转眼，沐萧仁只觉得看到了世间最为瑰丽迷人的双瞳，猫咪般圆润调皮的形状，深邃晶莹得宛如繁星点点的夜空，身体仿佛踩在浮云上深陷其中……
他只觉得心脏“噗通噗通”发出极其不规律的躁动。
恍惚间，似是听见耳畔有人言：“相信婉儿姑娘，像宠物一般的宠爱她。”
“嗯，”不自觉地呢喃出声。
“老爷？”婉儿发现沐萧仁那一瞬间的怔愣与呆滞。
下一秒，沐萧仁低头，表情彻底柔和下来，亲昵的揉了揉婉儿的头顶，他看向小成子，说道：“准你问！”
目睹一切的小成子只觉得从脚底板冲起来一股凉风，汗毛都冷得要立起来了。
小成子现在连瞟都不敢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