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喵被电话铃惊醒的时候,天还没亮。外面的雨下得越发大了,敲在玻璃窗上铮铮作响。
牧慎捏了捏鼻梁,眼里有淡淡的疲倦。
他和马晓安一直熬夜到四点左右才睡,还没眯几分钟呢,就被手机吵醒了。
马玉洁兄妹去了楼上睡觉。马晓安不放心堂妹一个人呆着,抱着一叠资料非要陪着上去。
牧慎一直在处理手上那宗正准备收尾的设计,弄好之后连澡都没洗,直接抱着酣睡的马小喵缩进被窝大被同眠。
马小喵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翻了个身,脑袋窝进牧慎的颈窝那儿,继续愉快的打小呼噜。
“谁?楚爻?什么事……你说什么……行,我在家,你上来就是。”
牧慎翻身起床,随意套上睡衣,又把被子给马小喵盖好,这才去客厅开灯开门。
睡意朦胧间,似乎听到门响了两次,隔了一会儿,一个低低哭泣的声音彻底中断了马小喵的睡眠。
马小喵跳上牧慎大腿的时候,还一时没认出楚爻来。
那个一向把自己收拾得跟只小孔雀一般的男孩子狼狈得像在泥水里泡了三天三夜一样,鼻子眼睛红彤彤的,头发还滴着水。
还是马玉洁心底善良点,帮着楚爻拿了两件马晓安的衣服裤子,牧慎也皱着眉头扔了条新内裤给他。
等楚爻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天色已经大亮。
外面的雨下得很密,马小喵晃到阳台上瞅了眼,地势低洼的地方已经有了积水,湖面靠岸的地方飘着很多黄叶,全是被一夜的风雨给摧残的。
“你说你昨天去找你姐,结果你姐住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公司那边也说她没过去?那你直接回酒店就行了啊,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
“不是,我不是还有个堂哥也在云市么,我姐联系不上,我就想着去找堂哥,结果打电话也没人接,到了警局一问,说他因为受伤休假了,可他租的那个公寓的物管说我堂哥已经快两周没回去过,他也没回我叔叔家。我想了半天,觉得有问题,就打车去我姐公司,想到她办公室看看,说不定会有发现。”
楚爻去楚蓉公司的时候,正好是下班高峰期,他跟秘书室的助理秘书打了招呼,对方因为家里小孩子生病,没法等他,就让他去公司后直接倒她位置上去拿楚蓉办公室的钥匙。
以前楚蓉的办公室是不上锁的,后来发现人都走完之后有清洁工会进去乱翻东西,就干脆拿锁锁了门,清洁也放到下班之后打扫,由助理秘书监督进行。
最近两天楚蓉没有到公司,助理秘书的小孩又生病,所以都是早早的打扫完后她直接锁门走人。
楚爻拿钥匙开了门,翻了楚蓉抽屉里的文件,还进休息室看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就打算连夜回家求助父母。
他下楼的时候看到电梯被停用了,打电话问,说是在维修,物业的让他要么坐高管专用电梯,要么走楼梯。
高管专用电梯需要刷工作卡,楚爻没有,没法,只能穿过安全通道,走楼梯下去。
十八楼,转都得转晕,从来没这么累过的楚爻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反正等他下到一楼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天空还飘起了绵绵细雨。
出大门的时候,他瞅了眼安保那边,原本该有两个值守的,结果一个人都没有,楚爻还暗暗生气,想着要跟姐姐投诉这家物业。谁家修电梯会三架一起修啊,害他脚都要走断了。
内心默默吐槽的楚爻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次维修电梯的事情实在太奇怪,就像他知道的,不可能有公司维护维修电梯会同时进行的,而且还不是夜深人静无人使用的时间段。
当然,楚爻也没发觉,他下十八层楼梯居然没有碰到其他人,这一点本身就不正常了。
在公司门口等了老半天,没一辆空的出租,打叫车电话也打不通,就好像今天他想联系的对象都同时欠费停机了似的。
楚爻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他只想着赶紧会酒店收拾行李订机票走人,也没注意开车的师傅脸色不太对劲。
等他发现出租车走的路不对时,阻止已经不及,那车直接开进了一条黑漆漆的巷子,猛的一脚刹车停下,然后就看到那个司机仆在方向盘上,双手下垂,眼睛鼻子嘴巴开始流血,特别的恐怖。
楚爻吓愣了,等他回神打算打120时,发现自己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
那出租车也不知道是怎么开的,那条小巷子就刚好比车宽一点,楚爻怎么想法都没能打开车门。
神经再粗大的人也知道事情不对了。楚爻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用手机砸破了出租车的后窗,手脚并用的爬了出去,也不管自己手上脚上被划出一条条的血棱子。
楚爻就这么在雨里乱跑,路上摔了好几跤,弄得一身的泥水。
他明明看到出租车是从一条大路拐进小巷子的,可他跑出小巷子的时候,怎么都看不到那条灯火通明的大路在哪里,映入眼睛的,是低矮窄小的棚户房,路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