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话音未落，陈怀素一个小擒拿手扣住对方手臂，在手机做自由落体的同时，那只手的主人也被一个过肩摔重重砸到了地上。
啧啧，牧慎和李文眼睛一眯，听声音都觉得疼。
“男人婆，你敢不敢再狠点干脆杀了我！”
被重重摔倒在地的男人半天爬不起来，一头乱发遮住眉眼，只露出高挺的鼻子和苍白单薄的唇。
“楚益你够了，谁让你跟鬼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还特意来吓我。”
听到这儿，牧慎和小喵对视一眼，连李文都皱了下眉头。在陈怀素动手之前，他们仨竟然也没有发现这个楚法医的到来，真让人有点好奇呐。
“我一向走路都很轻的，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对了，你带人来这里干什么？”
爬起来拉好衣服，楚益扒拉一下头发，露出一张很普通的脸。
“我们是来看那两具尸体的，还在老位置吧。”
一边说一边跟在楚益后面往里走，一不留神，撞上楚益突然停下的身体。
“哎你干什么？怎么突然停下都不打个招呼，鼻子都要撞歪了。”
楚益回头看了牧慎和李文两眼，还特别打量了牧慎肩上的黑猫。
“他们不是警局的人，也不是死者亲属，按规定不能看死者遗体。你带着他们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不是错觉，牧慎敏锐的感觉到这位法医的声音比之前冷冽了几分。
“楚法医，他们是我请来的，而且给老大他们也汇报了，老大同意我才敢带他们过来，你拿本子来我签字就好，别的你不要管。”
“凭什么？这里是我说了算，没有老大的亲笔签字，不能看。行了，你们赶紧走，我还要继续工作。”
“你是楚家的人。”
牧慎抱着马小喵，很笃定的点明楚益的身份。
“你们楚家果然就这水平，公私不分，那个楚蓉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啧，看样子楚家也没多大发展潜力了。”
楚益的怒气一闪即逝，强迫自己冷静。
“哼，我只是就事论事。倒是你，一个神棍而已，装什么高人。”
“我是不是装高人你管不着。”牧慎半转身子，面对陈怀素，“既然这位楚先生不同意，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事再联系。”
“唉，牧先生请等等。”陈怀素伸手想要拉住牧慎的衣袖，一捞，没碰着，“牧先生，我这就去局长那里签字，麻烦您在这里等下我。”
陈怀素看得很清楚，楚法医是故意找茬，她虽然跟楚法医打过几次交道，但毕竟不是同一个单位的，没那么熟，人家不卖她面子也很正常，但这次牧慎要是走了，想要再请他回来就难了，她怎么的也得把人留下帮忙。
所幸局长和她师傅是老战友铁哥们，李文的身份也摆在那里，签个字而已，局长不会拒绝的。
楚益常年在解剖室呆着，很少见阳光，皮肤本来就白的不像话，听到陈怀素这么一说，脸色都白得发青了，单薄的唇更是抿得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行了，要看就去看。没事儿别找我。”
说完摔门离去。离开时剜向牧慎的眼神寒得渗人。
“这位楚法医的脾气好像不怎么好。”李文笑嘻嘻的开口，“他是楚家的人？怎么会当法医的？”
“其实楚法医这人还是不错的，之前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没觉得他难处，这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陈怀素瞥了牧慎一眼，心道，百分之百是跟牧先生你有仇隙，不然一向淡定温和的楚法医怎么会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认识楚法医也有两三年了，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但也听同事经常提起这人，没人认为楚法医难相处的，都说他是大好人工作狂。
牧慎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没说话。
楚家人莫名其妙的偏执，楚蓉是，这个楚益也是。他又没招惹他们楚家，真不知所为何来。
懒得去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牧慎让陈怀素赶紧带他们去冰柜那里，早办完早回家。
男死者是被利刃刺入心脏而亡的，一刀致命。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就手腕被绳子绑出了淤青。
女死者要惨得多，脖子几乎都被割掉了，肚子上也有明显的淤青，应该是被打过。她穿的是很轻薄保暖的孕妇装，裤子上明显有血迹，尸检报告上也说有流产的迹象。胎儿很不幸已经跟随母亲去往死亡的国度。
牧慎伸出手，掌心向下摸上死者的肚子，按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缩回手。
“有什么问题？”
陈怀素手上的尸检报告显示，女死者肚子里的胎儿发育很正常，如果不是母亲意外死亡，他出生一定是个健康漂亮的男孩子。
马小喵在陈怀素拉出冰柜的时候就跳到一旁的椅子上蹲着，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女死者的大肚子。
“好了，都看完了，我们走吧。”
牧慎没有说其他的，凌空画了两个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