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丁叮叮住了嘴,九皇子便也默了默。只默了一会,他又慢慢说道:“你让我很意外。”
丁叮叮张了张嘴,又看了看他,想说什么,却没说。
九皇子看了她一眼,皱眉道:“你先说。”
丁叮叮心说:这可是你让的。她清了清嗓门,也不同他客气,开始同他直截了当:“一个条件,一个要求……呃,还有一个问题。”
九皇子挑了挑眉梢。
这货显然是理解到位了。丁叮叮便也不解释,直接说下文:“我不认识你九皇子,也没见过九皇子的真面目。出了这旗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再自找麻烦的啦,小侯爷我不管,但你九皇子,这次过后,你的人不许再来为难我。”这便是条件。
丁叮叮看着他,脸上是难得的正经模样:“你若同意呢,我明儿跟着驴蛋爹一起出坳去赶集,便再不会回来。你身上迷药的解药,我会叫驴蛋爹带回来给你,保你三日后定能下床,恢复如常,行动如初。你若不同意呢,我明儿跟着驴蛋爹一起出坳去赶集,便再不会回来。至于你身上的迷药嘛……”丁叮叮奸笑着看着他,“嘿嘿,你下不下得来床,关我什么事?”
你既然不同意姐的条件,姐当然就不需要认识你。这便是要挟了。
九皇子神色不动,点了点头:“这是条件?那么要求是什么?”
丁叮叮左右看了看,道:“你也看到了,收留咱俩的这父子俩呢,是这山里头的猎户。这爷俩窝在这鸟不拉屎……哦,不对,这里的鸟很爱拉屎的……这爷俩窝在这人迹罕至的穷山沟沟里头有些年头了,日子过得清苦不说,平日里还没个人交流,很是孤单寂寞冷什么的,对小孩的身心发育什么的很不好。你看人家好心收留你一场,怎么也得算是你半个救命恩人吧。哪,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呃,不对……这做人呢,最重要是得饮水思源知恩图报……”一个不小心,貌似本性复原,唐僧属性又被触发了。
“我会带他们回质子府,要另立营生,或是跟着我,看他父子二人意思。我答应你,会保他二人日后衣食无忧。”九皇子默默在一旁抽了半天嘴角,终于还是没忍住,出言打断她道。
丁叮叮一拍大腿:“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对对对,你说的就是我想说的,这便就是我想要的要求。”
九皇子抿了抿嘴,然后道:“问题是……”
丁叮叮一怔:什么?还有问题?她忍不住跳起来,嘴里跟着就叭叭叭地开起了火:“啊?问题?什么问题?你不都同意我要求了么?还有什么问题?刚不还说没问题照做呢么,怎么这还没开始呢,就又反悔了?要不要这么快啊?刚还夸你聪明人痛快呢,聪明人有你这么办事的么?什么叫痛快你懂么……”
九皇子被她连珠炮般“叭叭”了一阵,很是无语。待她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才黑着脸提醒她道:“你自己说的,一个条件,一个要求,还有一个问题。”
“呃——”丁叮叮停拍了半秒,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跟着立马又拉平了面皮,重又安静批评道,“原来你说的‘问题’是这个‘问题’。早说嘛,害我想那么多。你说你也真是,个大男人家家的,说话怎么就喜欢吞吞吐吐呢?也不痛快点。这毛病不好。真的。”
九皇子没有说话,只额上的青筋很是欢脱地又跳了几跳。
丁叮叮便抓了抓头皮,又回想了一回想,终于让她给回想了起来:“呃,这个问题嘛……哦,是了,我其实只是想问问你那个七皇子是个什么来头,那么凶恶,没招他没惹他的,上来就要人命。我估着那货应该不是个善茬。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找你问个明白,免得以后不小心走街上碰着了,被人家莫名冲上来要砍我脑袋,那可就不大好了。”
能在丁叮叮这一通曲里拐弯的废话里头抓着重点,九皇子也是不易。静待她停下,九皇子才慢慢答她道:“我是九皇子,他是七皇子,你说他是甚么来头?”
丁叮叮默了默,然后点头道:“嗯,其实我估摸着也就是这么回事。兄弟忙阋墙,同室易操戈,外辱自不御。古人诚不欺我。”
九皇子被她这乱七八糟的引典用词弄得很无语。那里丁叮叮却是突然一拍脑袋,开始莫名激荡起来:“哎,你说你们好好的操‘你们的戈,怎么却又突然找我头上来了?干嘛突然要我的命啊?我怎么不记得我曾招惹过你家那什么七皇子啊!怎么他们最先头那一箭却要冲着我来?我招谁惹谁了?”
丁叮叮说的是九皇子后肩中的那一箭。当时那一箭从暗中疾射而来,势如劈雷,避无可避,若不是九皇子抱着她一个急旋身,用自己的后背替她挡了那么一下,估计此时的丁叮叮已经又不知道穿到什么时空去了。
九皇子显然想起了些什么,蓦地黑了脸。他看着丁叮叮,冷声道:“你忘了?你嘴里那时在骂些甚么?”
丁叮叮愣了一愣,下意识便开始回忆了起来:她当时在骂什么?她当时骂得正爽,她骂——杨潜我‘操‘你大爷!
是了,杨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