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衣向天阶的方向抬头远眺,只望得见苍茫无边的天,万里无云,八卦台和那黄衣少女都无迹可寻。
那女子到底是谁?是守护那炼炉的仙女吗?为何总觉得她哪里怪怪的……
为何听到自己要当掌门,就把自己一掌赶回来?
而前路漫漫,第一次磕拜走上那十里天阶顶端已经用了两个月,如今还要再次攀登吗?
谷衣摸摸自己头上的血窟窿,一阵憋屈。可转念一想,都已经让天梯出现了,又怎么能半途而废,就算再被逐下来,也还是要再一次爬上去!
于是,谷衣又鼓起勇气,走到那第一级天阶前,磕头跪拜,第二级天阶出现了……
“八百九十六……”
“一千零五十……”
那第一千零五十一级台阶渐渐浮现出来,谷衣正要踏上去,发现那黄衣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在自己面前,谷衣眼下看着那级天阶,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就要跌下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看那少女有奇怪的感觉:是因为她没有脚!
没有脚……,没有脚?谷衣盯着那级天阶,浑身哆哆嗦嗦,吓得半死,脑中心里重复着这三个字。
没有脚,没有脚的那不就是鬼!
“鬼、鬼……鬼!”谷衣吓得抱头蹲在地上,虽然自己已经精通各种法术,对付一般的鬼肯定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从小听奶娘在宅子里讲各种鬼故事,对于鬼这类神奇的生物向来都是又敬又畏。而现在活生生一个鬼就站在自己面前……
难怪这少女长得那么好看,原来是个鬼!奶娘说过长得好看的女子八成都是鬼,专门吸取人的精元为生。
可奶娘也说,鬼怕太阳,大白天的怎么会出来溜达?
谷衣战战兢兢,抬头看了那少女一眼,少女知道她怕鬼,故意化成青面獠牙的样子,吓得谷衣骨软筋麻,抱头大叫起来。
“怕鬼?呵,怕鬼还要当归心的掌门?”那少女嗤之以鼻。
谷衣听了这话,倒有些不乐意,脑中闪过少主从容不惊的样子,也学着那气势,站起来说:“谁,谁说我怕鬼的!我才不怕呢……”谷衣瞄到她的下半身是飘在空中的,气势又弱了下去。
“都已经放你一马,让你下去了,为何还要上来,自寻苦吃?”
“我,我需要去炼炉中得到归心烙,证明我是掌门合适的人选!”
“哼……”少女冷笑,青春靓丽的外表却有着深沉的城府,说:“凡人想要荣华富贵功名利禄,魔想要统治三界杀戮不断,神仙也都是披着救济世人的伪善表皮为自己寻求乐趣,而人仙这种东西,生存与这三种之中,什么都不算,却什么都想要。”
少女看向谷衣,说:“而你,不就是想要当这个掌门吗?一个连鬼都怕的小丫头,居然有这等野心。”
谷衣忙摆手说:“不、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不想让一个人那么辛苦,我想替他分担为他做些什么。”
“呵——”少女轻笑一声,看了看谷衣,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你是鬼啊……”谷衣小声说,又忍不住瞄了一眼她悬空的黄裙摆。
“对,我是鬼,是个阴魂不散的鬼。以归心的灵气根本就容不下鬼的存在,而我靠着那鼎炼炉才能把魂魄留下来。”
“魂魄?你受过魂淹之刑?”
“没有。”少女一脸悲愤,说:“我是禾良……”
“禾良?就是当日和他哥哥禾辰争夺掌门之位也是上十里天阶的禾良?不过好像最后是禾辰做的掌门……”谷衣对于两千年前禾家两兄妹的事也有所耳闻,不过只知道这么多。
“不要跟我提那个人的名字!我没有这样的哥哥!”禾良浑身颤抖,好像触及到了她内心不能触碰的伤痛。恐怕,她的魂魄长久还不散去,一部分是因为炼炉的功效,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的心事未了,怨气太重。
“禾良……?”谷衣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禾良犀利地看着她,突然抓住谷衣的肩就往上飞去。
不一会,两人就来到了八卦台中。
“你允许我进这炼炉了?”谷衣抬头望向禾良。
禾良轻哼,说:“你以为炼炉是你想进就能出的来的?炼炉与我共同炼化千年,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功效。它现在只是一鼎替我吸收法力道行的法宝,道行一般的人进去融化成血水,必死无疑;若是道行极深的,怕是能出去也废了半条命,还从来没有人能出去过。不过很久,这里都没有人来了……”
谷衣大惊,说:“那你刚刚岂不是救了我?为什么?”
禾良斜眼看向谷衣,说:“那些道行实在太浅的人仙,我还不乐意耗费的阴气施法吸收你的道行,得不偿失。干脆把你赶了下去,谁知,你这小妮子不知天高地厚又爬了上来,”
她在谷衣身边绕着走了一圈上下打量,随即贴在她的耳边阴森森地说:“你知道吗,我等像你这种有耐心的人很久了……元谷衣?”
“啊?等我、很久……?还有,你怎么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