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原本身体中的灵气,也与那次妖魔屠村有关?”褚静问道,江宇说她灵气突增,这中间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件事比较可能了。
苏锦衣点头道:“恐怕如此。”
“那灵气能否散掉?灵童不是到十岁没有开蒙灵气就会消散?”褚静道。但她已经十一,已经过了开蒙的年纪。不过江宇说他十五岁才定灵魂契约,那就是说,在她的世界,灵气不受年龄限制。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苏锦衣摇头,而后陷入沉默,他把玩着手中的刀,眉头紧蹙。
褚静看着苏锦衣,觉得他心事重重,关于为什么要解除契约,他总是不肯说。
屋中两人同时沉默,只有外面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响。
苏锦衣警觉地抬头,忽而听到外面一个声音道:“丫头?丫头!”
会这么叫褚静的,也就只有酒鬼大叔了。
褚静起身走出去,酒鬼大叔正走进院子,手里抓着只野鸡,肩上扛着他那把巨大的刀。
见褚静出来,酒鬼大叔晃了晃手中的鸡道:“这两天白菜豆腐吃腻了吧?大叔特地去给你弄了只鸡来,一会儿咱们就烤来吃。”酒鬼大叔说着,就看见褚静身后走出来一个人,他眯起眼睛打量片刻,蹙眉道,“小子,你就是书院新请的先生?”
“是。”苏锦衣毕恭毕敬地拱手给酒鬼大叔行了个礼,“见过萧前辈。”
酒鬼大叔挑眉看他:“你认识我?”
苏锦衣走下楼梯,这才答话:“晚辈苏锦衣,师承——”
“哦,玄和子的门下。”酒鬼大叔也不再看苏锦衣,他径直往前走,顺便将野鸡的脖子拧断丢到一旁。
褚静迎上前去,问道:“大叔和我哥哥认识?”
“几年前见过一面。”酒鬼大叔说着,咦了一声,对褚静道,“丫头,你身上的灵气怎么这么奇怪?”
褚静一直不知道灵气是怎么看出来的,只能问道:“大叔,我身上的灵气是怎么个奇怪法?”
酒鬼大叔脸色突然一沉,回头道:“小子,你跟我来。丫头,你在外面待着,不准进来。”
苏锦衣跟着酒鬼大叔进屋,褚静拉住了他的衣袖用眼神问他怎么回事,苏锦衣轻轻拍了拍褚静的脑袋示意没事,而后抽了衣袖进了屋子。
门被关上了,但是这压根妨碍不了褚静的偷听,她扒在门边,虽然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是声音倒是一清二楚,这竹制的屋子隔音实在太差。
“小子,你和那丫头并非兄妹吧?”
“是,以兄妹相称是为了方便赶路。”
“那你是为了护送那丫头来月华城?”
“这么说也无不可。”
“那你可知道,在月华城伤害灵童,不管你师承何处,月华城掌门都有权利处置你。”酒鬼大叔的声音是异常严肃。
“晚辈知道。”苏锦衣倒是颇为淡定。
“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莫非是想要夺取别人灵气?如此行径等同妖魔。”
“晚辈没有。”
“没有?那为何那丫头前几日都没事,偏偏今日灵气就出了问题?而你灵气几乎溃散殆尽,已是将死之人,以你现在的灵气早已无法自愈,而想要活命,最快的方法便是吞噬他人灵气。对于修道者来说,灵气固魂,动气伤魂。”酒鬼大叔冷声道,“若非我修行已久,今日那丫头就该死在你手中了。”
里面的对话是越听越乱,褚静耳朵紧贴着门,脑子转的飞快。听起来酒鬼大叔在怀疑苏锦衣想要杀了她夺取她的灵气,这怎么听起来跟猎杀者似的?但是不可能啊,在酒鬼大叔没来之前,苏锦衣正准备替她解除契约,让她回到自己的世界过正常的生活。并且,在听到她说原本身体中也有灵气,苏锦衣没有继续解除契约,恐怕也是怕她一个人无法应对那些奇怪的事情。
真是荒唐,苏锦衣怎么可能会想要杀她呢?
褚静正准备进去替苏锦衣解释,就听到苏锦衣继续说道:“我和小静之前曾有契约,但我最近受伤过重,灵气几乎尽毁,所以才会导致小静受伤,萧前辈来之前晚辈正准备解除契约,免得牵累小静。这白瓷瓶中所装之物,萧前辈应该知道。”
“就算如此,你也该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体强行解开封印,必过不了今晚。”
褚静下意识地咬着下唇,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就知道苏锦衣是有事瞒着她,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为了不连累自己,他竟然准备独自赴死?
酒鬼大叔沉吟半晌,话锋一转又道:“但若你解开封印之后趁机取了她的灵气,你就还可以活一段日子。”
“既然前辈如此想,那晚辈也无话可说。”
“不如你就让当着我的面解了这契约,顺便也证明你所言非虚。”
褚静一听,忙推门而入:“不行!”
“丫头,不是让你别进来吗?”酒鬼大叔坐在桌边,苏锦衣就站在他身侧,两人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