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坐针毡的秦慕,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便毫不客气地抓起放置在身前桌子上的茶杯,端起来正好掀开杯盖啐上一口解解渴。那知刚要掀开杯盖,就猝不及防地听到从堂屋门外飘进来了李胜的那般胡诌的谎话来。
登时,身子为之一振,冷不丁地打了个寒蝉。不过,秦慕只是愣了一下,便继续掀开被盖子,吹拂了一下漂浮在杯中水面上的茶叶。待早已经泡开的茶叶在他稍微使力的吹拂下几乎都沉到了杯底,这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吃了口温热的茶水。
“噗……”秦慕刚吃了不大不小的一口茶水,整个口腔内感到一股异样的味道充斥其间,这是他以前吃茶时从未遇到过的事情。待秦慕稍微转动了一下脑筋,便已心知他手中端着的这一杯茶水定然是用劣质的茶叶冲泡而成的,登时,来不多想,也没有识别方向,就张开嘴巴,朝着堂屋门口的地面上喷涌了出去。
刚嬉皮笑脸着抬脚迈入堂屋门槛的李胜,对此猝不及防,那从秦慕口中吐出来的一大口茶水,不偏不倚地就洒在了李胜两腿面前干净整洁的长衫上。登时,如点点雨滴洒了一大片。
见此情景后,方才还以为给秦慕泡一杯用劣质茶叶沏成的茶水就为自己的大哥小小地报了一下仇的刘亮,立马就傻了眼。他的屁股下如同安装了弹簧一般,“腾”地一下就站垒起来,片刻功夫不敢耽搁地走到李胜身前,从怀中摸出自己干净的手巾在李胜两腿前面湿了一大片的衣衫上,手忙脚乱地擦拭起来。
“李,李胜兄弟,都,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给这位客人冲泡了劣质的茶水,他也不会吐出来。他不吐出来,也就不会洒在李胜兄弟你的身上。你,你若是生气的话,就,就打我一顿出出气吧。”那始作俑者秦慕还没开口向李胜表达自己的歉意,反倒是一边半蹲着为李胜忙不迭擦拭被打湿了的衣衫,一边微微地仰起头来,向李胜深表歉意道。
我说呢,这茶水的味道怎么这么难喝,以前我跟随齐王到穷乡僻壤大山深处的村落微服私访,在他们那儿吃过的茶水都没今天这样味道苦涩过。方才我还独自纳罕呢,原来是刘亮这小子捣的鬼——给我用劣质的茶叶泡了一杯茶水。
“我秦慕从来还未受过如此大的气呢,竟然给我准备的茶盏中用几乎是最劣等的茶叶沏茶,真是岂有此理。”秦慕心中怨怒,腰板直挺挺地坐在凳子上,伸出一只手来,用力地指着此时有些忐忑不安的刘亮的鼻子,大为光火地道。
听到秦慕在一气之下,口无遮拦地没有把住门,自曝了他的真名实姓来。平日里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今日也不知道怎的,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懂竟然为了一杯茶水而大为光火,这到底是为哪般。
而当秦慕说完这番话,就立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暗自好一番叫苦不迭地懊恼道:我竟然在李胜和他两个帮闲的人面前说了自己的真实姓名来,这可如何是好呢。我自幼身上就披挂着程家祖上的光环,即便是长安城内的平民百姓不识得我的真实面目,但我的名字可以毫不自恋地说,绝对是妇孺皆知、家喻户晓的。
轻叹了一声的秦慕,面露苦色地暗自心道:既然,是我一时疏忽大意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姓名,想必那机制多谋的李胜定然能够顺藤摸瓜,猜测到他们眼中的上官公子就是齐王最宠爱有加的小公主,这下我可是太过冒失了。
这边厢,秦慕为自己无意之中暴露了真实姓名而暗自懊恼不已,想要找来一直豆腐块撞死算了,又或者寻来一根面条上吊得了。总之,若是地上突然间冒出一个缝隙的话,他定然会议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钻进去不可。
而那边厢,刘明和刘亮兄弟,听到那前来为上官公子传话的随从,竟然说自己就是秦慕,看他的眼神和表情不像是诓骗人的。两兄弟面面相觑了片刻后,又不约而同地扫视了几眼身材魁梧颇有男子汉大丈夫气质的秦慕后,登时,皆面露惊容。
这在深谙世事的刘明看来,他们两兄弟闯荡江湖多年,早就听到坊间传闻秦慕是前朝胡国公秦慕的直系子嗣,武艺高强,就连皇宫中的大内侍卫,没有七八十来个恐怕是放不倒他的。
再加上,昨日半晌午时分,秦慕只是伸出一只手就不费吹灰之力把刘明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给锁在了身后,由此可见,这人定然是有功夫在身的。今个儿,秦慕本人就站在了他们的面前,竟然让刘明又惊又喜。不过,一想到那秦慕昨日对他似乎颇有敌意,便暗自警惕了起来。
思忖片刻的刘明,大步流星地走到正待秦慕身侧的一个空凳子上落座的李胜身侧,探下身子,伸手附在李胜的耳畔,把方才吐了他下半身衣衫茶水的罪魁祸首的真实身份,简明扼要地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便就起身回到原来的座位。
听完刘明的这一番话,李胜暗自在心里惊叫了一声,万分惊喜道:我的小姨子的大姨妈哎,不知道是老子命好,还是时运不济,前些天刚跟去自己辛苦创建的露天劳务市场貌似想是拆台砸场子的程奎结下了梁子,今个儿一大早,却被前来为上官公司送口信的秦慕给吐了半身的茶水,一个是程咬金的后代直系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