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待拂袖而去的云霓公主和紧跟她身后寸步不离的秦慕二人渐行渐远,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几近淹没在涌动的人潮之中,徒留两个模模糊糊的背影。见钱眼开的刘明,原地伸展了一下筋骨,戳手戳脚地挪步走到了愣在原地的李胜跟前,贼眉鼠眼地扫了李胜一眼。
眼神闪烁的刘明见到李胜没有任何的反应,刘明心道:前天,长安城的“混世小霸王”程奎原本是给我的那二十两银子,却在趁我不注意的当口,李胜竟从程奎的手中夺了去据为己有。今个儿,李胜这家伙正在站在原地愣神,我站在距离这么近的地方他都没有任何反应,我不妨就效仿他,趁他愣神发呆之际,我不妨就趁他心神不注意,从他手中把那二十两金子夺过来,二十两金子换那本属于我的二十两银子,值了。
既然有了贼心,那么不妨就壮大一下贼胆。只见刘明说时迟那时快,飞快地伸出一只手来,探身从李胜手中把那枚金锭子给夺了过来。一见到在阳光闪闪发光的金锭子,刘明的两眼放光,心里美滋滋的,比吃了蜂蜜还要甜上几分。
“刘明,你这是干什么。这钱是方才走的那位小公子给咱们预先支付的订金。你切快点拿来。若是我不能够在三日之内帮助那位小公子找到令他满意的门客人选的话,这二十两金子还得还给人家不说,我还要听凭人家的处置。若是你能够把这事办成的话,那就拿去好了。”醒过神儿来的李胜待左右打量了一下空空荡荡的周遭后,这才发现方才还在他跟前明争暗斗了一番的那个俊俏的小公子已经消失不见了,便微微一叹,望着把玩着的刘明,没好气地道。
在手中把玩着那一枚金元宝的刘明,缓缓抬起眼帘,见到李胜一副气鼓鼓地道样子,像是真生了他的气,从他方才的话语中,又听出了自己刚从他手中抢夺过来的那枚金元宝的利害关系,立马就慌了神,暗自叫苦不迭道:明明方才是李胜这小子,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答应了人家那个看起来气度不凡的上官小公子的。
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把那个看起来颇为棘手的苦差事推我了呢。看来,这枚金元宝若是真不归还于他的话,他若是发了脾性,真如他所说,在三日之内找不到令上官小公子满意的门客,李胜再说钱是我呐的,到时候,我就是张了八张嘴也说不清的。
“给,给,给你。”在李胜危言耸听之下,刘明立马愁眉苦脸了一番,赶紧把还没在自己手中暖热的那枚金元宝,用他一只颤抖的手,犹豫了片刻后,狠了狠心,递到了李胜的身前,大为扫兴地掩饰道:“李胜兄弟,我说你这人还真够没劲儿的,我方才就是拿来把玩一下而已,瞧瞧你,不就二十两的金锭子呢,跟我老刘没见过似的,小瞧人。”
默然站一旁,自始至终都未插话的刘亮,待他听了自己大哥这一番自我掩饰的搪塞话语后,眉头微蹙,脸上写满了疑惑不解的神色,喃喃自语道:我从小长这么大,怎么从来没有听哥哥提起过他以前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呢。这二十两的金锭子,足够他们一家三口人一年都不愁吃穿了。
待刘亮转念一想:若是哥哥身上有这么多的钱,我们那里还会东奔西走地表演老掉牙的“胸口碎大石”这样的活儿,挣些辛苦钱来养家糊口呢。莫不是哥哥私自藏了这么多钱,以后讨媳妇的吧。
即便刘亮的声音极小,几乎如同蚊蚋之声那般细微地不易被人察觉。可是,知子莫若父,知弟莫若兄。站在刘亮身侧仅有三尺之距的刘明,没有竖起耳朵就听了个大概,没好气地白了自己脑子从小就缺根弦的弟弟一眼。
微微嗡动了一下嘴唇,轻叹了一口气,暗自又有地一叹道:你这个笨弟弟,哈时候脑袋能够机灵一点儿,让哥哥我好放心。这都看不出来么,你哥哥我这是抹不下面子,强自逞强吹嘘一下而已。你小子倒好,还暗自污蔑你哥哥我私自藏了很多银钱来,还给你哥哥我扣上一个“赚钱娶媳妇”的大帽子。
想到这里,刘明情不自禁地唉叹一声:父母去世的话,从小到大,你哥哥我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把挣来的钱不都花在了你个熊孩子和现在心都要被李胜勾了去的死妮子身上了么,要是你们的大哥我攒了钱娶了媳妇,你们的大嫂摊上是个不省事的主儿,还不早把你们两个熊孩子都给赶出家门了,你们早就要流落街头了。
“刘明大哥,今个儿,不管你自己是否相信,反正我相信,你是见过二十两金锭子的。”李胜左顾右盼了几眼站在他对面的刘明和刘亮兄弟,便趁人不备时,偷偷往他们身前挪动了两步,耳朵极为好使的他把刘明刘亮两兄弟方才轻声细语地言言自语声俱都听了耳中。当下便对以前他心目中的那个狡诈使坏的刘明印象大为改观,面带微笑地道。
“李胜兄弟,你休要听我大哥胡说,他那里见过什么二十两的金锭子,就是五两重的银锭子,我从小到大都见过我大哥摸过一下。”待苦思冥想了一番后,脑筋终于转过来弯儿的刘亮,听完李胜的这番话后,揭自己大哥老底说道。
“你个熊孩子,人家李胜兄弟都说相信我了,你是我的亲弟弟,不帮着你大哥我说话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