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思,张海所能保证的仅仅是这个女孩并不是当年青州之时所遇到的那种卧底或者心怀鬼胎之人。
相比李千兰,杨思的性格并非张海所欣赏的。但是这时候张海才突然发现,尽管自己在培养人才方面几乎比历史上任何开国之君都要重视的早也重视的多,更有很多旧时的君主所根本无法比拟的优势,可是当铺开新朝这样大的一个摊子之后在用人方面还是有捉襟见肘的感觉。
相比其他孩子,杨思至少是个处事能力在自己身边那群“此方面的平庸之辈”中稍强可以在外面做事的女孩。或许能够在这方面帮到自己。
此外还有一个考虑:张海不打算让杨思长期留在宫中以免因为同自己的关系影响到其他的孩子或者造成什么误会。
张海沉默片刻后继续叮嘱道:“今年年前你就要在外面做事儿了。新朝现在也算有了些底子,能够忠诚办事儿的人并不缺。银号这行当不比在宫内处理奏报,其实要跟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打教导。你要记住:只有通过仔细得到的消息进行客观仔细的推断,才更能接近事实,不要轻易被他人的言辞所左右,要有自己的判断.“
可不知怎的,张海又叹道:“这对女孩子家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儿太难了点儿?这样吧,工商总局马辉那里应该有几个堪用的人,他们的意见你是可以多听听的。还有:超出常规标准的贷款要请示。至于其他,我想思儿应该是不会犯监守自盗危害新朝自身的事儿吧?“
“圣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如果这副担子交下来,思儿一定能够胜任的!”此时的杨思在度过最初的诧异之后鼓足勇气回道。
张海决定不再把心里的话有所隐瞒,郑重的对杨思说道:“在我们东方,因为社会规模的庞大和大一统,政府的向来比较强势。在地理交通不变的大陆上,自古以来习惯了依靠行政与权力的力量来完成社会的有效组织。,这也的确符合我们的国情。而在此时的泰西,以银号借贷与股份产权等立足于货币的组织手段已经开始逐步发展起来。在人均资源薄弱社会规模庞大的中国,如果像那些联合省的泰西人一样通过资本的手段来主导国家必然是一件成本高昂得不偿失的事情,但我们仍然不能放弃这样一个经济的控制手段,这个恐惧在今后也将成为一个极为重要的部门,重要性甚至并立于工商总局或文教部,你能承担的住这份责任么?”
“我想我应该没有问题!”这时的杨思心已经坚定起来。
杨思意识到自己在张海的心目中终究是有所缺憾的,如果不能在事业上有更突出的贡献和帮助,那么自己的未来因为年长色衰而走向危机并非不可能。
张海坐在工商总局内堂中还是思索了片刻才最终下定决心,并把马辉叫了过来讲出了,同样直言不讳的讲出了自己的看法:“新朝这些年来,虽然还不能说东南一带的产业经济比过去最辉煌的时候强了多少。但是就中下层百姓却可以说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南京城为最,包括过去就比较富裕的苏松杭等地的不少民众都有了相当规模的白银收入。我打算开办一家官营性质的钱庄,用利息吸引民间的存款。比如年息随物价波动折实保值到百分三这个幅度,而贷款的利息则在半成到一成之间浮动,我们中间赚取逢百抽五的利润,这应该相当于标行的利益比例了。在旧时,信用是官僚阶层和旧知识分子把持的政府所最缺乏的东西。但我们新朝通过这数年以来在民间的所作所为,其他地方不好说,至少在这东南一带应该并不缺乏信用,甚至可以比民间其他的钱庄更可行。就你的估计,这方面的拓展空间大致如何?“张海并不了解现代银行业,不过也知道一些基本作用,并零星了解一些常识,仅此而已,对于当中遇到的问题张海并没有把握。”
马辉如同张海一样,也不是一个十分精明并且在这方面十分精通的人,不过两年多时间以来在工商总局的工作使得马辉在社会经济领域还算了解到不少的东西了:“难说啊。这个贷利比例太小了,我估计即便是今天,东南一带民间的所有地浮财也未必比我们积累起来的庞大国库高多少。如果只是逢百抽五,就按民间把折合一亿两的现钱,那每年也不过是五百万两。何况我估计愿意把钱存在官家银行里的人应该并不算多。就算我们在东南一带的信用再高,我估计能有这个理想比例的五分之一就算烧了高香了。”
张海这时也大致想起了一个数字:在1952年,银行存款总规模不过折算八亿新人民币左右的样子,换算成此时新朝东南一带的一般粮价与白银,大概折合七千多万两白银。而此时新朝从交通到社会经济条件都同1952年的新中国相去甚远。两千万的民间两吸纳总能力的确已经是一个理想的比例了。
“半成到一成的贷款比例也的确有些低了。最初我主要考虑的是利息要结合整个社会的工商业增长与发展潜力,可实际上:部分比较突出和优秀的成长性工商业单位的发展盈利能力要超过每年一成左右的比例。这个上限可以放宽到两成,平均度放在一成上下。而半成的贷款,我们就需要有一些发展结果上的硬性要求,这样就算借贷所得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