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所率领的三十号到六十号船中的大多数是新军水师中除了少数福船及大型主力战舰只外比较大的普通海船了。按照新军水师内的新标准,大多在一百三十到一百五十吨左右的排水量。放在一百年前,这在欧洲也是能做为远航旗船用途的。而做为三十艘船的旗船,周松所在的船足有四百吨上下的排量,仅仅比一二号的福船明显小而已。即便是运用节省人力的硬帆,考虑到人力螺旋桨、首尾机动炮炮手火器手跟随船队出战的人员也多达一千五百人左右。整整一个步兵营外加不少地面炮兵的战士以排为单位安排在各船上使得总吨位数千吨并不算庞大的船队能够应对更复杂的局面。
船队在奄美大岛北岸的海战结束后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后才重新起航,但王涛依然觉得有把握在天色黑下来之前追上不过四里之外的敌船。依靠船体能大带来的适航性以及人力螺旋桨的优势,顶多不过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追上对手。
可当展开横队的几十艘新军水师船只在海上追逐航行了两个小时,敌船的距离看起来已经十分近的时候,原本并不算大的雨幕却忽然变的大了起来。不过一里的距离之外十分清晰的敌船轮廓也变的模糊不清了,更别说南面己方船队的样子早已淹没在海天之间的雨雾之中。
海浪并没有突然间变的巨大,可威势却越来越猛,东面来的大浪在与船舷接触的时候发出令人忧虑的声音,似乎那并不算薄的船体随时有可能被海浪摧垮。
已经有不少曾经经常出海过的船员骨干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了,尤其是主要由经验丰富的水手所组成旗船之上。
“看这样子,海上的风暴其实已经来临了,我们如果这时候向南回师还来的及,可要耽误个把小时,情况很难预料啊!”王涛身边一名出过海的水手们说道。
“如果遇到最不幸的情况,我们这些船可以幸存多少?”王涛问道。
新军主力部队的水师本质上还算不上是专业的海军,火炮携带的并不多。不过这也使得船体在狂风巨浪下的生存能力会强上很多。
“这些船体的质量不错,如果我们的船员都是最有经验的骨干,遇到最坏的情况或许也能大部分平安无事。可依靠队伍现在的水平,我担心情况可能恰恰相反。”那名最有经验的海上向导回答道。
“那敌人的那些船呢?”王涛又问道。
“那些船中最大的也算不上是合格的海船,如果遇到海上我们的船队
王涛听到这样的话后还是决定务必要先歼灭远处的残敌,这是造在队伍出发的时候就已有了准备的了。如果不是考虑到最坏的情况,周松又何必只派三十艘不算大的海船追敌?就是同敌人在大海上同归于尽,也不能让残敌逃回。
想到这里,早已展开横队的王涛所率领的新军追敌船队迅速以部署在船头的火炮以实心弹向一里外的敌船展开连绵不断的射击。每艘船平均只配备两门火炮的情况下也使的船支能够在直追的情况下展开火力,并且火炮的后座不会给船只的航速优势带来明显影响。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于远处的对手最大的杀伤,火并不总是选择在海浪最高并且最恰当的位置上向敌人开火,在越来越大的风浪中也很难把握这点。时起时伏的海浪给火炮的填装和瞄准都带来极大的困难,但在船头炮手们拼尽全力的努力下还是在不到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展开了平均五十轮左右的开火,向不到一里外的敌船打出了近三千发炮弹。
狂风大浪之间的开火使得原本可以有效命中对手的距离上,命中率也变的很低,大概每十炮才能有一发命中三百米到五百米距离上的敌船,不少的炮弹被起伏的海浪所阻挡,在当中飞溅起巨大的水柱。
不过即便如此,在持续半个小时连绵不断的轰击之下,那些风浪中的敌船就是没有被打沉也因为进水丧失了航速而被船队迅速追上,以爆破杆将敌船送入水中。那些几十吨级的敌今军小船的坚固度远远没有以往遇到的那些海上强敌的水平。
而在这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内,海上的风浪却忽然间变的更大了,以至于在船头的甲板炮舱的炮手都难以有效作战。风雨夹杂着浪花从船头上紧开的窗口内灌了进来,这使得王涛也不得不命令停止炮击以防止随着狂风的雨水和海浪导致船内的火药手潮。
各船之间的通信联络在这种情况下都变的困难起来,似乎茫茫的大海上所拥有的只有自己所在的这一条船只,而不是整个船队。
新朝水师的海船大多做过特别的加固和防浪的处理,但因为很多船相比西洋船或福船的船型并不好,为了登陆作战的方便在船底船型上做过妥协,所以抗浪能力并不是很优秀。当船队第一次在大海上遇到平日里少见的海上风暴的时候,就连不少过去曾经经常出海的人也感觉到似是当年第一次出海一般的眩晕。
旗船在逐渐到来的海上风暴之中也逐渐很难对周边及更远处的船只下达命令了,各船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陷入“各自避险”的应对之中。所有的人员都尽量扒在船舱之中,并尽量对抗着整个船体的摇晃乃至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