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封地——伯海。这是一个十分荒凉的地方,百姓生活萧条,草木不生,他们到了后,见此荒凉景象,心中百般酸楚。所谓的王府,也不过是座破旧不堪的府邸,里面满布蜘蛛网,灰尘厚的都能写字。
更别说有什么迎接仪式了,一个官员的影子都没见着。他们唯有自己亲自进行打扫,好不容易当天能简单收拾好安顿下来了。飞霜看到王府之中有一座佛堂,便让贵太妃住在其中,打着打理佛堂的名义,将其在府里安顿下来了,也免得她常露脸引起大家注意。
朱宏到了伯海城,便大病了一场,日日神志模糊,飞霜一边带着家仆料理府中诸事,一边在床边照顾朱宏,还为了不让贵太妃担心,封锁了朱宏病重的消息,让她静心待在佛堂。
过了好多天,朱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南宫飞霜撑着额头在他身旁睡着,曾经他认识的南宫飞霜穿着光鲜亮丽,每天都活泼欢笑,再看看现在身旁的她,一身粗衣素服,梳的是简单的仕女发髻,头上只插着一支素银菊花发簪,别无装饰,没有耳坠也没有手镯。他想伸手摸一下这张劳累的脸庞,突然又想起了南宫丞相当场自刎的场景,他立即飞身走下床,穿上云靴冲出房间。骰子跟在他的身后,只见刚刚病好的朱宏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路上,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握着佩剑,还时不时大笑,时不时狂哭,他上前搀扶,朱烈一手推开。
南宫飞霜醒来,发现朱宏不在床上,连忙到府外寻找,到处找遍都没能找到,到了深夜,骰子才搀扶着醉醺醺的朱烈回到王府,南宫飞霜连忙扶着他回房间,细心为他更换衣服和梳洗,朱烈沉沉睡去,眼角还流着泪。
骰子将白天所见朱烈的状态一一告知,南宫飞霜看着这个苍白的脸庞,心里万般滋味。她心想:我知道你的心很苦,很恼,但是我们一大家子都还很需要你,你要赶快振作起来啊!
第二天,朱烈依然这样颓丧,还路过了赌坊,与人争执豪赌了起来,结果把身上的财物都赔上了,还不够,赌坊里的人要抢夺他的佩剑和雪花瓣的玉佩,他发狂似的与人打了起来,死拽着不肯放手。后来被赌坊里的头捆绑了起来,困在杂物房中毒打了一顿,满身是伤。骰子无奈之下,唯有赶紧回到王府,将南宫飞霜找来救命,南宫飞霜赶至后,大声说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动用私行?你可知这是谁吗?是当今四王爷朱烈。”
“哈哈哈哈……王爷?!你少蒙我,这人衣衫褴褛,整天在我赌坊醉生梦死,还欠下一大笔赌债不肯还。我不管是天子还是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钱还了就赎回去,没钱,就留下一条命。”赌坊的头儿十分凶悍地说道。
南宫飞霜将自己所有的首饰都拿了出来,要偿还朱烈的债务,竟然还不够,那群彪形大汉要动起手来,飞霜拿着她的玉箫与之抵抗,一边拖着朱烈,一边被追杀,她实在跑不动了,眼见着那些大汉拿着很多家伙就要追上来了,突然,一个身手敏捷的大汉,迎头一刀,就把带头的那个追债人砍伤了,他大声地喊着:“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追着一个弱女子,是何道理?”
“封国盛,你想插手吗?这人欠下了我们赌坊很多赌债,无钱偿还,还不肯将宝剑抵债。”那群大汉似乎面对这个人有点胆怯。
“这里的银子够了吧?滚。”那个大汉扔下了一包银子,就搀扶着朱烈回府。回到王府,南宫飞霜帮朱烈换好衣服后,马上出去大厅感谢这位大汉的救命之恩。一问才知,原来这位大汉是伯海城中著名的南拳馆馆主,传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有济世之才,博古通今,受到这里的百姓高度敬重。
“感谢先生的慷慨相救,飞霜无以为报。不知先生高姓,他日定与王爷登门答谢。”南宫飞霜很客气地行礼。
“王妃言重了。草民名封国盛,早年与南宫丞相有过一面之缘,丞相曾与千金相助我一家,今日权当报答恩公,不必言谢。”说完,他礼貌地离开了。
南宫飞霜看到床上浑身是伤的朱烈,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先帝送他的那把佩剑,还一直梦魇连连,她细心地为他擦汗。心想:难道朱烈真的不是上天属意的真龙天子?可是朱宏暴戾无情,他会是明君吗?
南宫飞霜给朱烈盖好被子后,便去佛堂给贵太妃送去点心,她始终对朱烈的事情三缄其口,热心地照顾着贵太妃。
“孩子,你受苦了!”贵太妃跪在佛前,手里还拨动着念珠。贵太妃梳着整齐的如意发髻,发髻旁插着一支银色的如意福禄仙缘发簪,身穿浅墨色的仙鹤图案长裙,外披一件浅灰色的缎面外套,脖子上挂着一串檀香佛珠,其余无华丽的装饰。
“大师言重了。来,夜里寒冷,吃点点心吧。”南宫飞霜一边扶起贵太妃,一边说道。他们为了避人耳目,不能尊称贵太妃的名号,只能以大师相称。
“死者已矣,生者唯有坚毅面对,方可慰先者之灵。王爷过分哀伤,会让身边至亲之人受到伤害的。”贵太妃缓缓地说道。
“王爷是大情大性之人,短时间内经历丧亲之痛,难免低落。”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