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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致终将逝去的童年(2 / 2)

几十岁,一夜白头。

葬礼之后第七天是头七,按照习俗应当到坟前祭拜。唐宁一早让韩山带齐了香烛纸钱,来到族长家。却见到从未锁过的前门现在上了把新锁。韩山就来到了西山。西山风景秀丽,风水极佳距离石村仅五里地。自古西山就是韩氏一族的坟地。韩氏嫡系一脉子弟死后都会葬在这里。韩母的新坟也位于比,她与老族长合葬在一处。韩山远远的就听到了韩安生撕心裂肺的哭声。韩山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大男人会哭的如此伤心。他站在远处看着,直到见到韩安生跪在地上,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手臂猛砸地面,像是不要胳膊了一样。他才急忙跑过去扶着韩安生喊道:“爷爷!爷爷!”韩安生站起来,擦干眼泪说道:“从今以后,天下虽大,我所留恋的地方不过只是这一刨黄土而已!”

韩山喊道:“爷爷!”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看到韩母的坟前空无一物,想是韩安生伤心之极,已然颓废的连母亲头七的香烛纸钱都忘记准备。于是他将自己带来的上供用品,在坟前小心仔细的摆好,又点燃香烛,焚烧纸钱一步步默默做来有条不紊。韩安生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感激。

他们二人一同回到家里,韩山所见之处尽是萧条,想要帮韩安生打扫整理一下却感到无从下手。只见墙角处竖着一把摇椅,才没几天上面已经堆积了一层尘土。韩山想象着前几年韩母坐在上面晒太阳的样子,对比现在一切恍如隔世。韩克己已有半年多没来草堂训练了,因为八年来他和韩山已经把自然八法的基础动作练的纯熟,感觉到了瓶颈,再不突破一级武士,所有的训练已经意义不大了!但是突破一级武士需要一级的套路招法和相应的初级心法。韩安生却不曾传授。按照韩安生说法他不具备这个资格。家族已经决定举荐韩克己进入广府城百家书苑学习,不几日后就会出发。韩安生提出要亲自前去护送,家族已经同意。韩安生对韩山说道:“我后天就会带克己离开石村前往广府城。我会在那里停留一段时间,或许半年或许一年,现在还不能确定。总要等到克己通过武道协会考核成为一级武士,才会返回。而克己在此阶段还将在百家书苑医药系进行系统的医术和药理的学习。三年以后他满十七岁就会回来继承族长。在此之前都由克己的父亲韩永福代理族长之位,行使族长的一切权力!”

韩山伤心说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祖奶奶刚去世。最伤心的人就是爷爷,他们就不认爷爷当族长了吗?”

韩安生摇摇头说道:“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处理村里的那些琐碎杂事。只想找个借口离开,现在我的心最需要的是安静!我怕我就这样死去,到了阴间没脸见我的父母。所以我还的多活几年,至于究竟怎么过,我还没有个完整的打算。但又些人总是放不下,怎么着也得去看看。有一天我终老之时谁会是我身边的那个人哪?”

韩山哭着说道:“难道先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亲人吗?我娘把您当成是她最亲近的长辈。她也要求我把您当成亲爷爷一样。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先生您真的去看祖奶奶了,我们全家给您披麻戴重孝,父母执亲子之礼,我给您当亲孙子摔盆子,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说着竟呜呜哭的止不住了。

韩安生听的十分感动说道:“生个亲儿子,也不过如此啊!只是没有一直好好待你,心中有愧!”

韩山道:“爷爷对我的关心和教诲可与我的父母相比,所教会我的知识却是我的父母不能比的。怎么能说没有好好待我哪?”

韩安生道:“其实我知道你一直有个梦想,就是想走出这大山到郡城,甚至天下各国去看一看。”

韩山说道:“人不该有梦想吗?我一直羡慕克己哥哥可以到广府城里去学习。但是说出来就有用吗?我和他一起练习,但现在我已经和他一样强大不是吗?为什么我没有机会?可是抱怨有用吗?我选择冷静,但就不能选择一点悲伤吗?谁说的人非要快乐不可?为什么我娘总是叨叨我,爷爷也要来揭我创伤哪?”

韩安生说道:“我可怜的孩子啊!爷爷其实只是想告诉你!我曾经尽力的想再为你争取一个到郡城学习的名额,可是没有成功。因为家族为了克己到郡城去进修,已经拿出了四百多两银子。再也拿不出更多的银子来供养第二个人了!但我还可以为你争取最后一个机会。”

韩山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抱歉的问道:“什么机会?”

韩安生道:“一次堂堂正正考进百家书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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