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草堂
石村十户中有九户姓韩,据韩家祠堂里的家谱记载,两百年前有韩泰韩吉兄弟二人因逃避战乱饥荒由平原处迁徙而来。
兄弟二人在此结庐而居。大哥韩泰以采药为业,二弟韩吉以打猎为生。二人都从山外娶回了妻子不再离开。渐渐的在此开枝散叶成为韩氏一族。太行山多密林,偏偏韩族定居之地乃是一处多石的平地,又临近一条两岸多石的小河所以一开始韩泰韩吉兄弟就把自己的定居之处称为石村。石村今日已有韩姓家族四百人散落于石河两岸。南岸为大哥韩泰后裔仍以采药为业,约三十户八十多口人。北岸为二哥韩吉后裔仍以打猎为生,约八十户三百多口人。族长却世代都是南岸韩泰一系。大概是因为药户们大都识的字,而猎户们整天只懂得射鹿射雁大都目不识丁。因为族长要掌管族谱猎户中很难选出这么个人。而且猎户有意外受伤的总要药户来治疗,而药户采药后也要在猎户的保护下才能在往返郡城的山路上安全行走,不至于遭了毛贼给掠去钱财。所以尽管势力不均却也相互尊重,齐心协力。另外村中还住着十几户外姓人,他们散落于石村各处并不属于同一家族,姓氏各不相同,多为韩氏子弟各代妻族亲戚迁居而来。
所以严格说起来石村里的人几乎都是亲戚关系。所以族长的权威很重。一般村里发生点邻里纠纷,甚至流血冲突,只要还没出人命族长大人一言可以决断。
现任的族长是韩安生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做族长已经有十年了。韩安生的父亲及祖父都是族长,已先后离世。韩安生早年一直在郡城医馆学习,只到父亲离世才返回。安葬父亲后因为老母亲还健在所以便决定在家尽孝不回郡城。
韩安生的家门前向北正对着石河。家门前被平整出来一大块场地!早上有北岸的孩子趟着河水过来练武。石河的水只要不下雨就变成了小溪一样浅,只是比较宽。傍晚韩安生会坐在广场西边的老槐树下给南岸几个孩子说文解字,偶尔还会谈古论今讲讲大山外面的事情。一群孩子对郡城里的情况十分感兴趣,总是缠着韩安生问个没完没了!直到日落西山连回家的路都看不清才悻悻然散去。
韩安生此时会静静的在树下站一会静静的思考人生。感觉有所领悟以后才缓慢的向自家走去。如果那一夜月光明媚他反而会走的很慢很慢,有时候会将两臂平伸头颅昂起做深呼吸壮。
韩安生回到家里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候多时了。韩母年过七旬身体却还十分硬朗。韩安生在外面闯荡一直未曾娶妻,到现在还是单身。所以说让个五十岁的老光棍照顾七十岁的老母亲说不得谁照顾谁哪!
韩安生一只脚刚踏进门韩母就听到了。
只见韩母静坐与用餐的茶几之前轻轻的自言自语:“安生啊!菜都凉了,快来吃饭吧!”
韩安生急忙上前跪坐于桌前慢慢吃起来。不一会用餐完毕起身给母亲行礼,说道:“明天,我去找个打短工的年轻妇人来照顾您可好!”
韩母道:“不好!我身体还好,不需要佣人。你要是给我找一个年轻妇人来做媳妇我倒是很乐意!”
韩安生一声长叹!说道:“我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便再也住不下其他人了!”
韩母道:“这不是小心眼吗?我儿子不是这样的人啊!他是心胸开阔的呀!嗯——”
韩安生道:“恕孩儿不孝!”
韩母说道:“每一次说道没理的时候就拿这句话搪塞我!都让你气的没脾气了!”
韩安生知道理亏便不再搭话。过了一会韩母说道:“你看人家韩兴的孩子都会跑了,人家还是个瘸子哪,你不是还看不起人家吗?”
韩安生道:“我没看不起他不是!前些年看他伤了腿不能打猎,就在家吃老子的。还整天个喝酒无所事事,他不能来咱家学学晒药材吗?谁知道后来还把自个爹娘给气死了!”
“好啦!静胡说,兴子爹娘是进山打猎遇山洪死的。”韩母说道。
“那要不是韩兴不争气,他爹娘又怎会明知有大雨还进山哪?”韩安生道。韩母又要讲话却被韩安生大声打断了:“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他现在不成了铁匠了吗?我早不恨他了!话说他那儿子叫什么来着?”
“韩山”韩母说道“今年四岁了跑的可欢了!我要是有这么个孙子就好了!”
“那你把他当成自己的孙子不就成了,反正都姓韩,是我韩家的孩子吗!”韩安生道。
“那一样吗?”韩母真生气了,声音提高了不少。
韩安生急忙赔不是:“您老消消气,消消气!明天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除了娶媳妇。”
“啪”一声!韩母用手里的拐杖在韩安生的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哎呀!打傻了。”韩安生道。一下子把韩母逗乐了。
“傻了活该。看你明天怎么去给韩山当先生!”韩母说道。
“谁给谁当先生了?”韩安生道。
“你!给韩山!韩兴的儿子!”韩母道。
原来韩兴做了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