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烈火,热浪扑面而来,孤依无助地扒开柴草,祈求寻得一个藏身之处。
像是上天听见孤依的祈愿,竟让孤依发现,稻草堆下有一个的狗洞,只是平时用几块砖头掩盖着,上面又铺了柴草,所以没让人看出来。
孤依哭着,却又笑了,她想,她终究还是有救的,上天还是有情的。
孤依小心翼翼地爬出了柴房,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把砖头重新把狗洞掩起来。
若是狐嫣公主知道她逃出去的话,定不会放过她。
眼下孤依只有先远远地逃开,才能去向大将军告发狐嫣公主的恶毒心肠!
狗洞蜿蜒,通往将军府后山,看到黑蒙蒙的夜色,一时孤依也不知该去何处,劫后余生,渐渐的,困意袭来,孤依便睡熟在后山的草丛里。
东方,朝阳跃上一丝金黄,孤依浑然不觉,生死福祸和人情冷暖已经将她折磨得困倦不堪,此时还在梦境中昏昏沉沉地睡着。
柴房的火烧了大半夜,没有人敢去扑灭,一大早狐嫣公主站在一堆焦炭上,皱着眉,柴房里并没有孤依的尸体。
“那贱人逃了几个时辰,定已逃离了将军府!”狐嫣公主眼中闪过狠辣之色,她纤手一指,几个暗卫便点头领命去追查孤依的踪迹。
可是暗卫从将军府周围展开搜查,追查了方圆几百里,也没有个结果。
那边,暗卫们正搜寻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待阳光刺眼,孤依才缓缓苏醒过来。
孤依正要站起身来,却隐隐听闻声响,只见两个个婢女朝后山这边走来。
人头高的蓬草,这时正好作了孤依的掩护,若突兀走出去倒是引人注目了,于是孤依索性大大方方地躺着。
经过一场生死边缘的洗礼后,孤依发现自己胆子似乎大了不少,头脑也冷静了许多,孤依屏息听着她们在讨论什么。
“春兰,你不觉得昨晚的失火很诡异吗?”
“怎么诡异了?柴房风干物燥,火易发,况且应该没有伤到人吧。”
“那火烧了一夜,也没人去扑灭!我还听说啊,昨天过门的夫人被烧死在里面了,烧得尸首都没了。”
孤依一听是关乎自己的,耳朵便竖了起来。
“新婚夫人不在新房,被烧死在柴房,死得不明不白的。孤府那边不会有人追查吗?”
“三公子即将病危离世,老夫人的意思是,就说这位新夫人是伤心过度,追随三公子而去,准备求皇上追封个烈女碑当作安抚孤府。”
孤依全身一震,想不到,位尊权重的将军府素来以刚烈忠直著称,竟也行这般无耻的勾当!
“春兰,这事你我说说算了,可千万别往外传啊,不然我们俩得遭殃!”
“那当然!在府中得管严自己的嘴巴,不然好几条小命都不够丢!”
“快走,快走。老妇人吩咐待会要去布置灵堂呢。晚了又得挨容嬷嬷打骂。”
两个婢女一阵苦诉,不由加紧了脚步。
带那两婢女走远,没了身影,孤依方才控制住颤抖的身子,搀扶着慢慢站立起来,看了一眼将军府,双目愤懑。
待天色渐晚,孤依脱了破碎的喜服,里面仅剩一件贴身薄衣,她颤着手将头上的珠钗都拔了下来,弄乱了一头青丝,略作思索,从地上抓了几把土往脸上胡乱地拭抹。
三更的鼓点响起,京城灯笼盏盏,孤府朱门紧闭,一个守卫无精打采地靠着门栏打哈欠。
当孤依踉踉跄跄奔到,看着熟悉的家门,心中一暖,便是双腿弱了下去,跌倒在地上。
“去去去,你这叫花子,别脏了咋孤府的门……”守卫根本没认出来这就是二小姐,尖酸刻薄道,“我们二小姐可是嫁去了将军府,以后在孤府京城横着走,哪家不得敬上几分!”
“我就是二小姐孤依!”孤依攀爬着起来,一手扯着守卫一手用力地拍着门,声嘶力竭地喊:“昨晚将军府失火,我侥幸逃了出来,不然就差点死在里面了!还不带我去见父亲大人!”
守卫一愣,仔细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她,眉眼之间确是跟二小姐孤依相似。
“依儿!”朱门突然开了,孤清傲早已听了动静,出来迎她,其后跟着一脸晦气的孤家主母
虽说孤依年幼丧母,孤家主母也并不喜她,但凭孤依的乖巧和一身美绝的舞艺,父亲孤清傲也比较宠她。
孤依仓惶地扑进父亲孤清傲的怀里,早是一把泪水一把鼻涕。
这次逃生,已是用尽了孤依一生所有的勇气,在无助中被侮辱等待死亡,现在终于能靠着父亲怀里,求得安全感。
“还不赶紧进去?”孤家主母一声怒喝,探头看了看街头,谨慎地掩上了朱门。
孤清傲抱起孤依,默默拍着她的后背,任她抽泣着,这个小女儿一向胆小怯弱,这次遇到这种事,定是怕极了。
孤清傲也听闻了些来自将军府的传言,说是三公子去世了,孤依太伤心追随其去了,他也猜得其中包含的猫腻,只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