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你这头蠢马。我叫你走，听见没啊？！”陌冰雁使劲浑身解数，却无法催动小红向前挪半步马蹄。任凭陌冰雁怎么吼叫都无济于事。
最后就见小红干脆噗噜噜地打了个闷鼻垂下头去，在地上东嗅嗅西嗅嗅，像是在耐心地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你！”终于陌冰雁忍无可忍了。
“小姐，千万别……”老陌似是看出些许的苗头，只可惜，提点出口为时已晚，只见陌冰雁掀起两脚，狠狠地猛一夹马腹。
小红倏地惊吓过度，仰头向天咦嘻嘻地啼鸣一声，前蹄离地，两只后蹄生生地撑起全身地重量。
陌冰雁哪料到宿芳芳骑乘的小红竟是匹脾气死犟的倔马。一旦认主，便只听任主人的命令，其他人就算打它，骂它，拿皮鞭子抽它，它若是发起脾气来，都不会挪动一步。
“啊，老陌快来救，救……”我字还未来得及出口，陌冰雁已从马上跌了下去，幸好是屁股先着地，不然陌冰雁非得破相不可。
将陌冰雁狠狠甩翻在地，这还不算完，小红似是想报刚才陌冰雁骂它蠢马的仇，先踢落地的瞬间，就见小红猛地扬起后蹄，朝着陌冰雁地胸口就是狠狠一脚。
“陌小姐，小心！靳松，快！”幸好乔珮及时赶到。
靳松踏住马镫狠狠用力，向上一提身子，脚再轻踢在自己胯下的马鞍上，借力冲上前去，单手勒住小红的缰绳，双脚似老树盘根般稳稳地扎于地面。可只能控制得住一会儿，最后靳松再上一手，改以两手勒紧缰绳，可小红的蛮力竟拖动靳松双脚，不停地前移，眼看着靳松的马步都快要扎不住了：“吁，吁！乔珮快带陌小姐走，我快要制不住小红了，它的力气……”
“我知道，可陌小姐她……”乔珮自是也想赶紧护起陌冰雁走，可刚刚坠下马时，陌冰雁好像不幸扭伤了脚，此刻，她正以双手痛苦地掐住脚踝，坐在地上，哎呦呦地嚎个不停，更是一副动不得，摸不得的样子。
“不行，乔珮你先避开！”靳松勉强扯着小红的缰绳，可小红却一个劲地拖着他，拉近与陌冰雁间的距离，小红认准了陌冰雁，想报仇，非得狠撩蹄子，踹到陌冰雁不可。
“乔姨，怎么办？乔姨，你可不能丢下我啊，乔姨……”眼见着，好不容易被靳松扯远了的小红，竟拽着靳松又逼到了眼前，每次扬蹄都离她的脸越来越近。陌冰雁急得六神无主没出息的差点哭天抹泪，死拽着乔珮挽在她胳膊上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乔珮独自逃难。
“嗾呖呖——”就在此时，忽听前方不远处传来了清脆的哨子声响，所有的马几乎在这同一时间全都竖起了耳朵，有的马甚至在听过这声哨声响后，禁不住驻足于当下，直到跨坐在背上骑乘的鬼兵，催促它们，它们才又再度听从号令的迈开长蹄。
“这是怎么回事？！”愣神的功夫，靳松勒在马缰的手不觉地一松，竟被小红一下抓住了时间，狠狠地挣脱开：“不好，乔珮，陌小姐快逃……”靳松大喝出口的同时，却见小红再听闻声木哨响动后竟像换个了性子般，甩都不甩刚刚得罪它的陌冰雁一眼，头也不回地径直冲向前方，眼看着小红冲得很猛，即将要撞向赫连冥烨胯下的奔雷时，小红竟缓缓减下速度，由急冲换成疾走，轻盈地一绕，乖巧地跟在赫连冥烨的身旁，抬前蹄，扬后蹄，昂首阔步地踢蹄向前。
“谢天谢地。”乔珮小小声地叨念出声。
“陌小姐，一会儿您可别忘了跟鬼王的道谢，谢鬼王的救命之恩……”靳松误以为那声是赫连冥烨吹的口哨，不然小红怎会这般的听话，大度地饶过欺辱它的陌冰雁一命。
“靳松你错了，陌小姐不该跟鬼王道谢，该跟芳芳姑娘道谢才是。那不是口哨，是芳芳姑娘昨儿晚上在灶台边，用小刀削出来的木哨声，我听过认得出。今天早上出发时，芳芳姑娘就拿那木哨给小红吹过的。”乔珮赶紧究竟靳松道，生怕陌冰雁记恩记错了人。
“要谢她？！”陌冰雁一听，刚刚出手搭救她的竟不是赫连冥烨而是宿芳芳，陌冰雁的脸上突地扬起一抹不快地戾色来。
“是啊，当然要谢芳芳姑娘，要不是芳芳吹响了木哨，只怕陌小姐与乔珮……”靳松搭话过去，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陌冰雁涨红脸不满地叫嚷起来。
“老陌，你聋啦？刚刚就唤你来救我，还傻愣在那跟木桩子似的干嘛？想看小姐我的笑话吗？是还嫌我不够丢人怎的？”
“是是。”别看老陌上了年纪，腿脚却是依旧利索，紧赶几步上前，伸手便从乔珮的手里接过了陌冰雁，忙搭起陌冰雁往马车上送。
被老陌搀送上马车，陌冰雁的嘴都没带停的，巴巴地对老陌数落着：“老陌，我看你还真是上了年纪了，这次回去，以后就不要再跟着我东奔西跑了，自己去账房那领些银钱，回家养老吧。”
“是！”对于陌冰雁的口令，老陌哪敢不从。低头领命道。
“陌小姐，您这么做……”先是陌冰雁把他的好言相劝当成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再是听闻陌冰雁气不顺竟把气撒到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