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打算再在这客栈里多留几日,因为留在这里也找不出谁是凶手。还是上路要紧。
我们七人仿佛都变得安分,没有人说话。鱼木子和砚台除外,他们本就不爱说话。
毒告诉我在加索身上下蛊的人可能是刘凌,但我不相信。还是那个理由,火属性武者是不会使用暗属性武者的下蛊之术的。毒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刘凌的黑色瞳孔和身上散发的微量的暗属性原气已经出卖了他,这表明刘凌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刘凌,他很可能学习了暗属性武者的下蛊之术,或被人操纵,只是毒目前还不能解释刘凌为什么要杀害加索。
我不敢相信毒的话,但不得不相信,因为毒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暗属性武者,他也会下蛊,而且高超。
现在换我不相信别人了,这种感觉出于不信任,而不是害怕。
“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风这样说着。
日子就在恐惧中一点一点过去。在死神的面前,谁也抬不起头,因为抬头就等于死亡。
有的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害怕死亡,但实际却是非常害怕的,他的话只不过是对同伴的鼓励和对自己的安慰。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暗示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才能激发出最大的潜力。说白了就是口是心非,以谎言的方式欺骗自己,告诉自己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害怕死亡。
迷茫总是会有的,尤其是在死亡的时刻。那一刻,人就会明白一个人生下来是错误的。当人来到这个世界时不带来一片云彩,离开这个世界时不带走一粒尘埃,那活着有什么用?可能有很多人会想——活着就是为社会而奉献出自己的力量,如果这样想那就错了,其实一个人奉献出的力量只是将世界推向极致,然后走向毁灭,使这个世界消失。好好想想,真的是这样。
几日后我们便出了赤城,走在通往毒城的路上。这些天里没有再发生令人害怕的事情,也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
我们之所以不告诉刘凌他身上的疑点,是因为不想让刘凌提高警惕。
鱼木子对我说,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刘凌隐瞒了事实,假如幽灵并没有像刘凌说的那样消失,而是用一些方法控制了刘凌,让刘凌为他做事,其目的是杀害我们所有人。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鱼木子的观点和毒之前说的一样,刘凌很可能被人控制。不过控制他的人为什么要我们死?这谁都不知道,只能靠猜测。
思考总是让人睡不着,就如想念总是让人哭断肠。
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这形容现在我们对刘凌的认知最好不过,可又觉得不太恰当,不过事实就是这样。
又下雨了,这次的雨淅淅沥沥,像天空的泪滴。
恐惧还是恐惧,害怕还是害怕,这些感觉丝毫没有在我们神经中消失。谁会死?谁将要死?谁又将要死在谁的手下?谁又将要死在谁的蛊术之下?谁又会在什么时候死?谁将要在什么时候死?谁又将要在什么时候死在谁的手下?谁又将要在什么时候死在谁的蛊术之下?一切都是疑问,一切都是恐惧,一切都是害怕。
安静,静寂,让人感觉压抑,似乎自己会在任何时候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