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流露任何的风声,那些所谓的厮杀,那些所谓的家仇,那些所谓的恩怨,皆已经不复存在,那个对于书本有着疯狂的执念的书生的用自己的鲜血诱惑着恶魔,而那个绝美的天使脚踩着恶魔,她提着灭世的长剑。
……
下方被搅动,然后强横的切开。
放出野兽般愤怒的嘶吼!
空气里发出纸被强力撕开的恐怖音响,一抹黑影,比之那些孤独的鬼灵更加的纯黑。靠近墨羲之一圈所有的鬼灵奋力的呜咽着,黑色的气流从他们身上迅速流走,滚滚逝去,不留痕迹,又再度悄悄的汇聚在另一处。一道整齐的切口在胸口就像倾世画家所画的魔鬼般的一笔,触目惊心而又美丽。
柳青双手握着刀锋,鲜血任意流如地下,发出硫酸导入塑料般的声音,身体微微抖动,踏着小小的碎步,缓缓的走着。似乎忘记陷入了绝境,忘记了一切。盲人一样的走着,孩子似的轻躡,情人般的温柔。
“我还真的得感谢李寒升那种人,自尊心受挫的人总是会做出惊人的举动。”
墨色的结界被风吹散,红色的雾气不知何时已悄然散去……
李寒升苍白的脸留着豆子般的汗珠,他艰难的朝着自己的袖子咬去,动力扯下碎布,细心的包扎着手腕触目惊心的伤口。痴迷的望着柳青背后那半道巨大的骨架。
巨大的骨架只露出一半,一部分仍旧埋进土里,黑色的单片骨翼缓缓张开,保护着柳青。那是成千上万的骨头被紧密的拼凑在了一起,一根咬着一根,又如千年古树般分枝而开。这是造物主都得感叹的生物,不,不会,造物主应该会恐惧,因为这种生物具备弑神的力量,古妖,杀不死的生物,只得被封印。
古代的兵器会被符师刻画符印以增加威力,那只妖的骨头之上刻画着无数的符文,那是别之大符更为纯粹的符文,接近了世界本源的意义。所谓的威压是人类面对恐惧而形化的名词,那是一种莫名的东西,而也是人类致命的弱点,你无法逃避更无法直面。而那只古妖的身体的一大部分却还被封印,露出的单翼却让人感受到神这种概念,真是无法想象那东西该有怎么样的峥嵘?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呵呵,哈哈哈,到了这种地步,你觉得我会在乎那些东西?”柳青在那单片骨翼之中肆意的狂笑,手抚摸着骨翼,骨刺穿过手心,强大的愈合力却让那里复原如初,刺痛感和恢复的酥麻感交错着,痛觉和愉悦如亲兄弟般并行。而更多的是更强的力量带给他的快感充斥在心中,原来,其实东方区其实很小,他如是想到,而这就是力量所能带给他的。
柳青如同喝酒般尝着力量的美味,没人会在意酒这种东西带给自己的味道,而是酒之后的迷失,仿佛能把一切握在手心的优越感,突破一切束缚的畅快,质变的天地带给他的冲击,那是力量。东方区在眼里也不过很小,曾经奋命在追求,抛弃许多自己不愿割舍的也要换来的,如今只需要弯腰捡起,甚至只要愿意,还可以获得更美好的,可是那还不够啊!
柳青望着那些人,他们的目光带着恐惧,可是他们的双手却未放下,会恐惧但不会逃避。只是因为那个东西还未击破他们的心里防线。他要让他们,让所有人都只能心生毁灭。
他的拳头愤怒的砸在骨翼之上,“还不够呢,还不够呢。”力量的尽头不是被恐惧,而是被敬畏,当作神明而敬畏,因为神是他们无法触摸的存在,而人类就只能敬畏。人类敬畏所有不可知的,不可达的,不可看的。柳青张开手心,狠狠的刺进骨刺之中,在也未拔出,赤红的鲜血顺着骨翼,点亮最近的一个符文,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墨羲之看着那道骨翼,想到了那个医生。
通常来说妖血对于人类是致命的毒药,妖大部分的力量都是栖宿在血液内,强大的排斥性能够瞬间掐灭人类的生命之火,但是风险是与利益成绝对的反比,这也是人类获得和妖这种生物抵抗的资本。终有那么些人的“命”是特殊的,“生而知之者。”这些人能够成为妖血的容器,最大限度的开放出妖的力量,使自己获得新的蜕变,破茧重生,那是生物学新的概念,不同于半妖,人类,古妖新的物种。那是人类历史之上的奇迹,古代希腊神话之中,奥丁为了获得神的力量,舍去了右眼,接受了龙血的沐浴,只不过就是这种形式的神话诠释。但是这个神话的背面是无数人的鲜血堆积起来的,那是人类永远无法面对的历史,是罪过,但无法赎罪,因为即使知道,他们还会持续下去。
她仍旧记得医生戏谑的表情,他在嘲讽那些所谓人类的救世主。
“你知道一群奴隶挤在小船舱之中面对黑暗的表情吗?”
她不知道,也没法回答。
那场历史之中的奴隶贩卖,大部分的人死于“霍乱”,对外是这么讲的。
“命”这种东西是神赐予某个人的礼物,神不仅唠叨还很吝啬,这样的人要么不会被发现,要么就是被大势力保护着,毕竟那种方式无异于自杀,那个风险不值得“命”之人去冒险。而有些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