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人果然天生就是为了领导他人而存在的,在这种濒临绝境的情况之下,他依旧没有任何慌张的表情,甚至连多余的动作也没有,更没有慌不择机的命令。他一直保持着面部的微笑,就仿佛是一个收银台的小妹。他带来的柳家精英开始向他靠拢,不是处于要保护他们主子的想法,而是黑暗之中的人总是会向着光靠拢,那是一种本能,卓越非凡的领导才能。像这样的人完美的宛如神子,没有任何人生出和他相互比较的**,唯有心悦臣服。
他们这一群人都是柳青一手培养而出的玄组之中的精英,他们在柳青规定的时间里达成了一个个让人绝望的目标,然后他们再也未能出过手。他们回到了自己的老家里,有的买书,有的种田,有的则在酒吧里打下手。他们一名不值,然后再那天他们重新换上了玄组的衣服,在一夜之间清洗掉柳家不安分的因子,那晚上沾染上的血足以染红柳家的排水系统。他们也许并都非先生,但他们肯定是暴徒,是柳青的死士,是把自己身体潜能发挥极致的杀手。他们这群人,用极致的杀人手段奠定了柳青家主的地位,而非是邵院的暗中帮助。
柳青沉下身子,手一寸寸的抚摸着土地,一根手指插进了土里,然一切寂静无声。他舔了舔刚刚抽出的手指,皱着眉头,在属下的担心之中死死的盯住这片红色的土地。
墓地的草色早就被染红,一根根繁复的线条飞舞,诡异的符文贴着线条,他们纵横交错,仿佛蛇之间的****。头咬着尾,尾连着红色的土地,符文把它们交融在一起。柳青似乎想起些什么,他整个身子颤抖了起来,随后而来的是欣喜若狂。他再一次的看向赵寒升,平展的眉毛之间有一丝细缝。果然李寒升和他是同一类人,皆是卑鄙不择手段,而且双方都颇为欣赏对方的这一点,这意味着双方的行事风格接近或者是相似。
“你难道会放弃这种大好时刻?”他这么问道。
几乎没有任何理由,李寒升会放弃这种绝妙的时机。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而李寒升依旧按兵不动,那他不动手的理由那只能是一个。那土里的味道有些咸,不是盐,而且带着一种特殊的味道,那是……人血。柳青猛地站起身,推开拥挤的人群,认真的看着李家那群被打伤的人。他们好像自从刚才便再未移动过位置,起初的哼哼唧唧也许让他们太累,每个人都紧闭着牙齿,本是凶狠看向他们的目光,像一条死鱼一样翻着。
柳青眉间的那条缝缓缓舒展,那可真是低估了李寒升,起初可笑的认为这这是一个困住他们的普通的阵法。以此让李家获得进攻或者缓息的机会,可是李家的人在李寒升的强制命令下没有丝毫的动作,他们所埋伏的人一直藏在暗中未动。柳青收敛起笑容,看着远处的李寒升,脖子开始上扬。这是一个死阵,从柳青踏入这里的那一刻,在那个家伙的算盘里一切都已经死了。毫无防备的李家之中的某些人大大方方的落在仇人的眼皮底下,被单方面的屠杀,而李寒升绝对不可能留下这么愚蠢的破绽。
那他……
肯定从一开始就已经准备抛弃这群估计对他有着反意的人,他要用这群人的血埋葬柳青。如果从效用的意义来看,李寒升用到了极致。让那群人的血成为了这个阵的源泉,这样的血阵……简直就是令人欣喜啊!
柳青放声的大笑,捶胸愤笑。
李寒升压下手下人的冲动,只是微微皱眉,柳青不可能在这个阵法下活下来,这是他早已经认定的事实,那柳青只能是在装疯卖傻。因为亵渎生命,践踏人性的阵法不可能给柳青活下去的机会。这种东西只会写在羊皮卷之上,用魔术师的鲜血记载,完工之后,他会切下自己的中指放在卷上,以其作为封印,并且说明这本书的独一无二性和珍贵性。得到这种东西的难度与大海寻针无异,而阅读这种被遗弃的书籍简直就是以命博之。李寒升不可能读懂羊皮卷,他只是微堪其中的皮毛,他没有任何的底气,但是他面对有邵院的柳家只能赌博,用那群被他清洗而出人的性命赌一把。即使失败,那也可以毫无愧疚而言。
他面对柳青和邵院他没有任何赢的机会,除非他抛弃人性,抛弃一切,他做到了,可是他现在害怕了,从胜利的顶端掉到深渊。
那个家伙很愉悦,疯狂的欣喜,那是一种初生,更像是亲临神迹。
柳青双手抓着红色的草地,鲜血开始在地表溢出,红色的雾气已经开始包裹着柳家所有人,他们目瞪口呆,家主疯狂的表情和疯子一样,但是心中的信念让他们死死抓住柳青,柳青是从绝望之中曾带给他们光芒的人。
“果然啊,人的真正面目是恶鬼。”他恶狠狠地说道,陷进土里的十指慢慢并拢,指甲传来的痛楚让柳青脸上扭曲,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之后结果带给他的兴奋。他一直保持着那副愉悦的表情,像是一个嗑了许多药的年轻人。他嘴含起脖子上的红线,白色牙齿的缝中,一根红线下系着两块纯白色的玉。牙齿狠狠错开,红线崩断……
那是水滴形状的白玉,乳白色之中有一点红晕,那是类似一根细细骨头般的东西。
乳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