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家长子失去继承资格之后,剩下的几个要么沉迷于酒色,要么跑到西域躲了起来。“死不足惜!”族长在家族里暴跳起来,把自己的几个儿子都骂了一遍,但至少他们的母亲是站在他们那边的,因为这样不用被其他三个家族惦记着。于是李家通过简单的选拔游戏选出了在这个规则之中最为优秀的人,而那个最优秀的人则是一个洗碗的,一个为李家先生们洗碗的洗碗工,而他的妈妈则是给他们煮饭的。他很喜欢切一碗粥,然后和着一口热茶,直到如今依旧如此。李寒升通读万卷书,出生微寒然后再一夜之间权势的颠覆并没有导致他有着变态的性格或者在一夜之间人生的易变冲进了他的内心,他还是捧着书,早餐的时候啃一口馒头,对每个人都报以微笑,弄的许多李家发春的少女在他门口堆满了情书。
不因对方地位低下而傲慢,也不会视权势之人而屈膝,淡薄的如同粥一般的脾气,实在是让人毫无脾气,至少李博是这么想的。那个曾经喜欢沉默不语,总是在朋友外独自看书的人,如今获得这样的地位,却又无半点盛气,着实让人不喜欢,特别是现在依旧看书的他,而好像并无半点对族长的要事有着应有的关心,真是令人讨厌。
李寒升用笔勾勒出一句话,合上书,微微闭眼,仔细的回味着刚才的那句话:“人要学会杀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因为人是有奴性和恶性的。”他睁开眼示意李博说话。
李博带着些寒意说:
“那只妖说那位大先生并不愿意放手,他劝我们还是放弃,因为无论怎么看和那种先生对上都是愚不可及的行为。精力应该用在专心对付柳青的反扑之上。”
“哦。”
李寒升的语气实在是过于平淡,态度甚至是冷淡,他在一刻之间更像是丧失了他以前的性格,他读到的是一种冰冷。他的腿微微打颤。
“这……”李博微微抬起头,弓起的身子挺得笔直……
李寒升揉揉双眉,他看书有些累了,之后双手平放,一只手把掌面翻开,脸色和书上的凄凄小诗般冷冷的,他压重了口气:“李博,”李博身子抖的僵直,他闻到了一些不安,李寒升之前到现在一直都是一种语气,没有任何的重音和情绪杂合,可是现在他的嘴唇顿了一下,脸色似乎想要努力的做出发怒这种神情,可是因为早已忘却这种表情而显得有些幼稚和可笑,他的嘴角微微勾着,更像是微笑,却让李博后退了一步。
“你呆在李家几年了?”李寒升问道。
“属下从出生便呆在李家了,至今20余年。”
……
“有些年头了。”他这么说道,李博牙齿打颤,立马补充道:“我虽不才,这么些年功劳不是很多,但苦劳细数还是有些。”李博用袖子蹭着手心的汗。
“嗯,”李寒升对此什么赞同,他脸色一变,说:
“李家这样的人很多……”
“大……”
李寒升伸手打断他的话,“20几岁的年龄,据我说知你还没有恋人,所以你很老了,该回祖父老家娶妻生子养老了。”他环视着在房间候命的众人,温柔的问道:“各位觉得他老了吗?”
惶恐不及,汗如雨下,手纷纷摇着……
“老了,的确有些老。”一人擦汗立马说道。
“李博的确是该回去娶妻生子了。”
……
李寒升背负双手站起身,那股子的书生气质犹如刀剑刻着每个人的脸,百无一用的书生终究还是有九九用。
“李博老了,而那个叫谢东的先生他更老,而我们知道时代永远是属于年轻人,时间则会必定证明这一切。老人,就应该在养老院和老人们互相说说话,这样他们还可以缅怀一下自己增加的峥嵘岁月,行将就木的人就应该进棺材,而不是呆在战场之中。而你们,”他环视众人,带着压迫的气质,明亮如刀。
“觉得这个时代属于你们吗?”
李寒升锐利的目光看着空气,可是每个人莫名斗觉得心脏在抖动,他们听到了那个声音,骨子之中带着灵魂的颤栗,那是源于那个选拔那天早晨的记忆,他们是选择忘却的。
那个家伙的手夹着一本书,从浓雾里缓缓走了出来,有些拘谨且害羞,他向着所有人打着招呼示意,不是他一人独自得胜之后的得意,只是按照他礼貌的性格的行礼。他衣服上沾着些鲜血,还很新鲜,那个柔弱的书生身上的鲜血和他柔弱的气质对比之下,空间是那么的突兀,给人一种恐惧的美感,在震撼之中,所有人从空气之中都尝到了,从浓雾里很多人鲜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腥臭,就像是一百条死鱼堆积在了一起,密密麻麻的令人恐惧,对就是那样。现在李寒升又带着那股感觉回来了,曾经他们以为只是自己可笑且不真实的回忆重现在面前,他们惶恐不安……
偏偏那里面有着书卷的味道,那真是令人难忘的早晨,可不得不选择忘记。
年迈的族长从仆人手里接过桂冠,那是由棘刺编成的王冠,族长面带着笑意,从未见过他如此开心。他微微一笑:“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