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征兆,苍老声音的出现好似从空气之中挤压而出来的。可是王非尘的素养,他不可能在原地留下任何活物,起初他可笑的认为只是他的警惕,后来发现只不过是他爱干净的性格的变态体现而已。为由来的惊悚袭遍他的全身,他立马翻起身,双手死死的握住枪,准星对准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老人,或许他一直在这里,慈祥的看着这一切,还有刚才的那一幕。他的声音没有老人那般经历了岁月的苍老,依然有一颗炽热的心脏在跳动,他面对着一把随时可能夺取性命的枪,却依旧慈祥的看着王非尘,就像圣母。王非尘死死盯住了老人,腿轻微的往后挪着,他的枪口依然未收下。这么多年摸爬滚打出来的感觉已经近乎于本能,他不可能从这个老头手下活过超出一秒,不对,连瞬息都不可能。他必须尽可能的拉开……枪被一只青筋鼓起的手握住,王非尘愣在原地,大脑中的片段无法连接在一起,这一切都不过是单张的照片,可他竟然无法把这一些照片用紧密的逻辑连接起来,他被切断了……什么鬼东西!他已经不知道打湿背后的是汗水还是血水,他握住枪的手终于松开。老头手轻轻一抖,枪翻滚躺在手心,递了出去。
“这应该是你的。”他和蔼的说道。
“我叫谢东,东域的东。”老头收回手,手揣在大衣的兜里。
“王非尘。”
谢东手指旋转着车钥匙,指了指身后的车,“我想我们没时间在这里轻松的聊天。”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老家伙直愣愣的说出这句话,连喜欢诱拐萝莉,某些码字的都要羞涩的拿出一根棒棒糖。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刚强的脸上铺满了自信,他果断的令人无法拒绝,他也不敢拒绝。他突然心中生出一种有趣的情绪,那口封闭他的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他忘却的那些情绪已经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呢?从那时候的悲伤吗?他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下意识的不去想。他露出微笑说:
“应该是这样。”
车沿着街道飞速的奔跑,在人群的愤骂之中畅游,所谓的交警在面对测速牌的时候,只能无聊的放下手,再度坐回椅子,祈求下一辆车的司机不是一个疯子赛车手。王非尘的眼有些花了,起初他未免避免尴尬,他一直望着窗外,直到动态实力无法跟上快速变化的一切,他才关掉了车窗,看来对方的确很忙,但他气闲神定的表情和单手握住的方向盘昭示着这场对话也许很漫长。
“你想做什么?”他首先打破沉默,既然无法从武力之上让对方屈服,他必须从一开始占据主动。
“你呢?”
这好似爷孙之间的对话,在车内轰轰作响,扰的有些心烦。
“我帮你处理掉了邵院后面来的的那些人,虽然不累,但过程很长。”谢东淡淡地说,“终究是有些烦,否则你不可能和那家伙痛快的聊天,估计连揍他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会反过来把你押到他的研究室,把你当成珍贵的小白鼠折磨你。”
“你很幽默。”王非尘只好这样补充道,对方摆明了对自己的态度。
“有吗?”谢东摸了摸自己的头,“我的学生都这么说,我只当他们在戏弄我。”
“你看起来很开心。”王非尘琢磨了许久,终于偏着头对那老头说道。他在那血腥的空气之中闻到了不安,东方区再也不会安静下去。但谢东如同小孩般愉悦的脸,苍老的身体包裹着滚烫的心。他就像在江湖在策马奔腾的好汉,在滚滚烟尘之中要见王非尘,他要找王非尘干上一杯,只不过王非尘不会喝酒,也学不会。
“嗯,我有个得意的学生犯了些错。”
“这不该让你高兴。”王非尘一愣。
“不,学生犯错才会长大。”
“这么说我也没法反驳。”
“你没发现你今天话有些多吗?”谢东递过一瓶水,王非尘接过毫不在意的打开,咕噜的喝着。
“我只是突然想说呢。”
谢东畅快的笑着,手拍打着方向盘,“在这种无聊的话语之中,却藏着一叶舟。”
“你想多了而已。”
“没有,是你想的太多,所以想说,所以你还是……控制不自己。”他突然说出后面的那句话,让王非尘措手不及。本该放下水瓶,却一股脑的全部倒进嘴里。
“怎么样?”谢东张开一只手,“每天按照规律生活着,一切都严格的自律,时间对于你不过就是生锈的另一个自己。严格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因为优越感而自我满足,也不会生出愉悦的情绪。盖子封住了你,而你对此毫无知觉。你的思维方式已经脱离了正常轨道,和只懂的扑食生物无异,只会计算。你这样……连疯子都不算。但是你要知道人活着,总是要释放自己的野兽,人不应该像人那样活着,否则太无趣了。李家那小子说你是天生是食肉的羊,却在到处啃草,有些道理却依旧很荒谬,因为你啊……”谢东手指打在王非尘胸口上,“只不过觉得食肉太无味了,你是食肉长大的。”
那个老头的认真让王非尘觉得有些心慌,可是他现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