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揉了揉一张昏黄的卷纸,慢慢地,使其舒展开以方便自己卷烟,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黄色的土油包,打开,拿出里面的原烟纸叶,神色悠然的裹着,那是一种女人在绣花的心情,悠闲而又愉悦。火焰让他感觉到很温暖,他满意的吸了一口,吞出烟圈,气定神闲,他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的孙女会这招,强大的令人畏惧呀!”
“你依旧改不掉喜欢抽土烟的习惯呀!”老唐烦闷的打散面前的烟圈,这种老式的土制烟的浓烈味道只有谢东这种从不怕死的人才会抽。
谢东眉峰一震,抖掉土烟灰,“你还不是依旧没变。”
谢东吐了一口气,看着烟圈散去,“她已经懂得化域了啊。“
长久的沉默。
“我会尽力让她在她仅存的时光里活的快乐的。“老唐的脚搓着泥块,眼盯着下方的古棺。谢东痴迷的看着烟上的火星,轻轻抖掉,站起身,“我们其实是世上最可怜的人,我们获得了力量,就意为着我们会失去什么,会失去我们一生最重要的东西,那是我们无法挽回的。有时候我宁愿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我的内心不允许,不允许自己是个懦夫,我总的做点什么,比如有那么一天,亲手破掉我们身上该死的诅咒,然后亲手封掉这条路,这样我们的后代就能像人一样活着。”
老唐呵呵的笑着,“你永远都是那种风骚的老头,所以我们将要亲手,”一直以小丑示人的老唐突然间变得锐利,无法想象他那具苍老的身子里,到底埋葬了一颗什么样的心。“结束这些劣种的命!”谢东的目光朝下望去,古棺里那具男尸安静的睡在里面,一切安详。
那具古棺上,一滴黑色的液体紧贴在了古棺的棺壁上,滑着,轻微的滑下,一束阳光透过裂开的云,直直的照在黑色液体上,然后折射在了男尸的面上,那滴黑色液体就这样安然的落在男尸的额头。古棺的一面只轻轻扭曲了一下,一缕黑色的烟散去,只在空气中留下问候,多年未见的老友间的问候,“骨狞,又再见到你了。”也许那个清秀的青年只是睡得太深了,然后他在某一个美好的早晨不带任何预见的醒来。学院里每个看见他的人都是如是想着,没有恐惧和突兀。看着他安详的脸就像邻家的小孩刚刚睡醒,问你要水喝,然后树叶悄然的落下,一切美好的如画纸。但是在那幅画背后,是以鲜血为背景。
唐玉抬起头,慌张的看向身后,一个青年微笑着,阳光为之一瞬,然后他的手微微动了动,仿佛在熟悉这个世界,向胸口那根铁钉移去,猛的一握,狠狠的一提,铁钉就这样被提出胸口,那张俊逸的脸掀起满意的笑容,那双眼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然后古棺毫无征兆的破掉,青年笑着,似乎在和每个人打招呼,露出的牙齿凶光毕露,眼神带来的恐惧让每个人觉得自己在黑夜被莫名的东西盯着。手指在空中有规律的弹着,碎在空中的古棺木停之一瞬,像一条苍龙般盘旋而上,剧烈下落。
唐玉迅速起身,“新尘,叶飞断后,其余的人立马撤退。”唐玉的手在空中一指,另一支手起手半空滑圆,提笔,倏然落下,
“破”字苍劲有力,顿然成型,手掌一拍,左手化爪,带着重力加速度的古棺木直接在空中翻转着,然后被溢出来的一股红色气流燃烧成了碎末。下方对于它们是不可触及的,永远也不可能触摸,那是领域。在那半径只有一米的圆里,红色的气流滚烫的翻腾着,唐玉傲然的看着那只古妖,妩媚的眼薄艳细长。
那只妖的突然苏醒让他们措手不及,一切的计划都按照敌人的方向发展着,他们拼死都想让那只妖苏醒,没有任何迟疑,在场的人不可能有人会阻止这种“妖”,除去一种人——她已经无畏死亡。
谢东系好了鞋带,甩掉脚上的泥土,“真是一个青春期容易暴躁的男孩子,得要鞭子吊起来教训一下。”谢东看着那只古妖在苏醒之际,便破坏掉封印自己的古棺,微微的摇头,就像看着混混孩子带着他的黑社会大哥说要找他报仇。
骨狞淡然的拍拍自己的白袍,任由新尘和一个清秀的青年将他围得死死的,他的目光只停留在了唐玉的脸上,舌头绕着自己嘴唇的周围舔了一圈,牙齿如同冰天雪地里倒刺而出的冰柱,“领域,斩妖一族居然还留着如此纯净的血,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血脉枯竭而亡呢。”新尘脸上没有任何的动容,毫不留情的挥下手,“拼死拦住他!”新尘最后看了一眼唐玉,继而转过身扑向古妖。
新尘是一个孤儿,在自己很小的时候便被唐家收养,他了解唐月,估计在他死后他唯一记住的人就是唐月,新尘无法忘记她迫人的美和……令人绝望的的轰杀能力。新尘从腰间拔出两把银色的枪,朝着背后的同伴大叫:“飞,给我一分钟。”
叶飞有一头凌乱的长发,清秀的脸使他来立党的第一天被安排到了女生组,笔迹娟秀以致让女生嫉妒,他总是低着头,忧郁的看着地面,似乎在思考什么。这股气质让立党这群粗爷们感到山高令人仰止,直到新尘说了一句话,“哦,其实他是符师,这种姿势是长年累积形成的。”那是叶飞第一次抬起头看人,就看见新尘一脸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