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立交桥,东方区渐进的标志。
那是东方区很贫民区分割的标志建筑物,那是一根线,左右两边是天堂和地狱,那条线就是界线。
车流量的增加,车速的优势反而成为了累赘,而王非尘的车总是紧紧的贴着前方的车辆,漂亮的滑行,侧弯。子弹只能在王非尘的后面的车身留下几个弹孔。后方的车只好毫无章法的散开,每个人斗变回了单独的猎人,穷追不舍,然后慢慢逼近。这种车流量里,即使秋名山那个疯子也不可能保持同样的速度,而王非尘的车速更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快。
王非尘贴近一辆车,瞬间侧弯,向右边打进去,速度因此变缓,子弹再度打偏,而这使后面的车更逼近一分。这使得他们的希望更近了一分,每一秒的减速都会可以葬送那个家伙,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耐心,这东西对于他们从不缺少。王非尘望右边看去:“还有两辆。”
油门开始慢慢松开,又向右边靠点。第二辆车,王非尘的车速骤减,右边出现了巨大的空隙。后面的一辆黑色的车趁此毫不犹豫的赶上来。王非尘看向后视镜,那惊喜的面庞清晰可见,甚至能看见喜悦中那种狰狞的快感。
“这就是aa?”话语之间的优越感建立在同伴的无能之上。真搞不懂这样的人竟然让那些骄傲的人曾经失败过无数次。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不屑的拿出枪,从车窗探出身体,手指握死漆黑的枪,准心留在那个自己从未看上眼的人的头上,轻扣扳机。他的目光从未在aa的身上移开,用看着将死的敌人的心意死死盯着他,只有确认他真正死去之后才会松气。然后他从aa的后视镜里看见aa的眼,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惊慌。他的目光好像从未改变过。他抠下的手指松了一下,因为他从眼里读出另一类的情绪,那是怜悯。那种熟悉的感觉,是当自己面对毫无抵抗之力的猎物才会流露出的那种感情,对敌人生命的怜悯。男人猛地喘了一口气,优越感造成的愤怒吞噬了他。
“去你妈的aa!”手指以最为快速的速度扣下扳机。
王非尘狠狠的往右边打方向盘,车头直冲向护栏。
“砰!”子弹再度打偏。平静的湖面激起涟漪,一条墨色的鱼跃起,跃出湖面。王非尘的车撞破了护栏,车掉下立交桥如同鱼跃出湖面。
风声、车声、怒骂声、声声归为寂静。
“去你妈的aa!”司机看着即将撞向的黑色大货车的尾部,呆若木鸡,用完生平最后的力气怒骂了一声。
王非尘脸部剧烈的抽搐着,全身都上下颤抖着。他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疯狗,疯狂咬着属于自己的肉。这一切造就他不顾一切,他亡命,他变成了这个行业的aa。
“目标偏离预定路线。”屏幕前的女孩依旧用一个路人的眼光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屏幕中王非尘的脸扭曲着,仿佛被压路机正碾压的破碎路面,他一只手最为全面的抱住自己,想以此减轻内脏滚石般翻滚的痛楚,另一只手握住方向盘,拼死打着,强行睁开一只眼,车尾不断的甩着,疯狂的扭动如受伤的蛇。
她认真的看着王非尘的脸,就像小女孩看着刚买的洋娃娃,那是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观察。她顺着王非尘抱住自己的手望向去。目光从端看玩具变成了发现玩具新玩法的新奇,屏幕之中的他单手抱住自己,可是却显现出因为手指抓紧某样东西的紧绷感。他是因为要抓紧那个黑色盒子顺便才抱住自己的吗?那个东西对于他这么重要?还是那个——名字很重要?
“没人能阻止这样的疯子。”屏幕里的光线慢慢暗淡。
“神也不能。”她顿了顿,补充道。
小雨在这个狭小的收费站已经工作了3年,小雨高中文化,16岁时没能考上学院,自己便到这里上班。清秀的面庞和秀丽的瓜子脸,扎着一头干净的马尾,宽大的白色校服衬衣遮住短小的红色裙子,她目光清澈看着主管。主管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干净的女孩,美得就像初恋般美好,小雨得到了赏识,她被安排到东方区进口的收费站工作,这是一个肥差,令无数女孩嫉妒的肥差,但是现在电子收费站的普及威胁到了小雨的工作。她也不觉得这份工作能让她提起兴趣,只不过工资能让她过着还算满意的生活。可是她还是层无数次的幻想着自己会在这儿老死,变成一棵树,生根发芽。
“估计再过几个月自己就不得不去找一个男人了。”司机轻佻的打着口哨,小雨心不在焉的从司机手中接过钱。
“真是无聊。”小雨嘟囔着。
一辆车缓缓的驶进,小雨的视线里印出那辆破烂的黑色车,吐吐舌头,真不知道这种车是怎么开进高速的。可在那辆车驶进护栏那一刻,小雨绷紧了自己的腿。那辆黑色的车就这么“撞”了进来,连带那个还是高中生摸样的人“撞”了进来。
那天天还是很灰,就像今天。树影在桌子见错开,小雨看见他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很安静,小雨只听见了风沙沙的声音只看见了那个穿着白色t-shirt,头发略长的男孩在安静的写字。作为学生会的成员今天要维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