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是十年前我兄弟悬崖下救下的那个小女孩。她已经在这卖柴的人群中找了我兄弟十余年,每每见到卖柴人,她总是兴致而去,落寞而归,茫茫人海她就这样找了我兄弟十五年呐。从一个懵懂的少女已变成人见人爱的大家闺秀,多少有钱人的公子哥提亲她都婉言拒绝。
因为早在十年前她心里已经住着一个人。那个消瘦的少年,黝黑的皮肤,小小的肩膀上抗下了她的所有。
……
我二人瞬间呆立,世间变幻无常,因果循环。想不到当年那个脸颊满是羞红的小女孩已经这般亭亭玉立真是女大十八变。我也隐约记得十年前我听我兄弟说过此事,当时已近黄昏,我兄弟砍柴回家,在悬崖下见个小女孩奄奄一息。应该是被被山中毒物所伤。便丢掉了木柴,背上了小女孩回家。
农家本就对山中毒物比较了解,给小女孩敷了药,没过几天便清醒过来。在我们村子里休息几日便被送出了村子。
或许在我们村民这群人中已无印象。因为在我们眼中这只不是一件微不足道我的小事。可是救人者无心,被救人亦不是无情之人。
如今物是人非,那黝黑的少年也已扛起了小小村子的重担,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当知道这高贵脱俗的女子便是当年救下的那个小女孩时,我兄弟变得不安起来。一个如仙子一般的女人,又怎会是我等这种农家人配得上的。不知所措,惊慌的逃开了。在以后的几个日子里,他连到街上贩卖柴火也不敢再去。
从此以后我便成了独自一个人出现在长乐镇的贩柴人中。而她依然每天出现在那里,等待着我兄弟的出现。她那憔悴的面庞让人很是让人爱怜。少了我兄弟,我们每天朝夕相处,我对她的爱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深。
红颜为兄倾心,吾为红颜动情。红颜为兄消颜,吾为红颜消沉。
又这样持续几月,她依然每天出现在那里傻等我兄弟出现。可是那期望之人终究让她失望透顶。
直到有一日,她惊慌失措的找到我。一边抹泪一边跟我诉说,他要我兄弟带她走,天涯海角,只要有他便不悔
看着她憔悴的模样,我当时心中一痛,那时的我多么想听到她说带她走的不是我兄弟而是我。……可是只是想想而已。强装镇定的问她怎么回事,她说这次若不能再见到我兄弟,也许此生也不能再见。
因为
她要嫁给别人,而且明天是她最后的期限。若今晚不带她走她明天将会成为别家的女人,再也无缘跟我二人相见。对方的家族很强大,无论是她还是她的父亲都不容得反对。
她焦急说完,满带惆怅的离开了。看着她落寞的身影我真想大声的告诉她:“我要带你走,无论今生还是来世!或者是天涯海角,海枯石烂……”
听了她的话,我心顿时如失魂,惊慌失措返回了村子,把此事全盘的告诉了我的兄弟。
可是我兄弟反应,让我愤怒无比。他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是吗?我祝福她。说完转身睡觉去了。
当时我气的五脏俱裂。拉住了他的身子,猛的给了他一记耳光,愤怒咆哮到:“你就这样无情!带她走,我要看到你们幸福!”
他只是摸了摸嘴角的鲜血,转身离开。并无多余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
留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屋中发呆。
次日我早早起了床,来到约定地点,很想跟她说,他就是个无情郎,我带你走……可是见到她的那一刻,我终究是没有勇气。我知道他爱的是我兄弟,并不是我。若我强行带她走或许还不如让她嫁给别人。至少别人能给她金钱,而我呢?能给她什么?
见我傻楞望着她,她憔悴一句:他呢?
我愣愣不语。
看到我的模样,她又独自一声:哦。然后转身离开。虽然她假装镇定,没看见她掉泪,但她转身时我却听见了她落泪的声音……
天渐渐亮了起来,街上变得热闹起来,人声鼎沸,敲锣打鼓,街上各户人家都是张灯结彩。光笼上都有一个字孙。长长的迎亲队伍一个仪表脱俗的翩翩公子在纯白的骏马对着众人抱拳示意。后面一群身披有孙字的礼服仆从。
原来娶她的是孙家公子。怪不得她家无法拒绝。孙家可是玛德加帝国二流家族,在这小小的长乐镇谁家敢与之抗衡。
红马上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红衣披身,白皙的脸颊上却没有一丝的笑意。憔悴至极,美目空洞,仿若一个傻女人一般。只是他呆傻得目光不时朝着人群中眺望。
她在寻找什么?
看见了日思夜想的女人为他人披上了红装。此时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的痛,这一刹那我仿若一尊雕像。所有的街道,所有的人群都已消失在我眼前。只看见一个红衣女子用乞求的模样望着我,渐渐模糊
眼睛一闭,眼泪悄悄滑落:祝你幸福……。
而街道的那头我看见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傻傻的望着那离去的方向。我知道他是我的兄弟……突然很后悔给了他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