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参沉吟了片刻,见得宿梓墨不催促,他才缓缓地道,“方才王爷提过,患者会无意识地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而且便是连食欲都会大变,那——可有出现过性格大变的情况?”
宿梓墨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出现过。”
“那除此以外,可还有其他的现象?”莫参追问道。“总是得多了解些情况,才能更加贴近病症。”
“暂时没有,就是手上出现了一条红血线。”宿梓墨重复了道。
“红血线?”莫参闻言,微微一怔,旋即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王爷说得,是一条从掌纹的尾部蜿蜒向腋窝位置的吗?”
“目前还不曾到手肘处,血线很鲜红。”宿梓墨想了想,回忆了下昨晚上见到的情况。
“王爷确定,那并不是患者自己的胎记之类的吗?这红血线,是分为好几种情况的,一种是中毒,一种是中蛊,还有一种是体内排毒的症状。”莫参皱了皱眉,“您最好确认患者的具体情况。因为,这可能会影响到判断。”
宿梓墨抿了抿唇,半晌,他才缓缓道,“三者的情况都会与本王方才所说的一致吗?”
“不,与这个一致的,如果您说的分毫不差,那就是中蛊了。”莫参迟疑了下,慢慢道。
“蛊?”宿梓墨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多少惊讶,他其实已经猜测到了一些,只是还需要一个专业的人来告知他。
“对,蛊。”莫参点了点头,道:“这条血红线,是中蛊的标志。这其实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叫做红线蛊,它纤细如线,从掌纹处蜿蜒而上,最后停留在胳肢窝,而红线蛊是一种夺命蛊,初期人只会恍惚,随后人会疲惫不堪,陷入昏睡,时间越长,走得越长,这条红线走到根部的时候,人就会陷入长眠了。”
“直至,从长眠进入死亡。”
“另外一种呢?”宿梓墨蹙了蹙眉头。
“另外一种,我也是不清楚的,我只是听人提过。这是一种禁蛊!在南召那种苗疆之地,这是不能被人提起的,因为这是一种能够陷入癫狂的蛊。”莫参提到这个,脸色微微的变了变。
“癫狂?”宿梓墨闻言,眸色一沉,冷然追问道,“什么意思?”
“草民也不清楚具体的,因为当地的人对这个很是忌讳,我也是一次醉酒后,听人随口提起的,我后来好奇,待人酒醒后追问,对方却是闭口不提的。但我也依稀记得,他提过那蛊虫进入身体后,会在手上形成一条血红线,和红线蛊有些相似,但它最后会到达人的心脏,然后在心口的位置,开出绚灿的红色花朵,等到那花朵从花骨朵儿绽放开来,那人应该也会没了。”莫参其实也不大记得当时的情况了,也只能在记忆深处翻出一二。
“那会有什么具体症状?你可清楚?”宿梓墨追问道。
莫参摇了摇头,“抱歉,草民也不大清楚。”
这一趟下来,其实问到的实质性的东西也不算太多,但是,却也到底是确认清楚,这不是中毒,而是蛊。
宿梓墨颔首,“那莫大夫可知道,这种蛊毒可如何解?可曾听人提过?”
“这个是南召苗疆的特色,那里山寨里几乎多数人都会养蛊,他们或许会比较清楚。这些都是自小涉猎的人才能触碰的,草民那时候却也是不敢多碰的,也只是略略了解一二。”莫参遗憾道,“他们虽然待客很热情,但是,涉及到这些问题,他们都会避而不谈,排外很是严重。”
莫参此言,那就是说,若是想要知道具体的,那就只能去当地询问了。
他恐怕是无法提出更加具有建设性的言论了。
宿梓墨自然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了,他垂着眸子,顿了顿,半晌,他摆了摆手,“本王明白了。”
莫参见此,便躬身退了出去。
只是,他这退出去后,就被莫太医和胡太医给围住了,自然是少不得问他情况了。
莫参不耐地挥了挥手,“你们问我也没用啊,我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我是大夫,但是可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更何况,”他的脸色稍稍地一暗,“这可能根本就治不好了。”
“治不好是什么意思?”莫太医一惊,忙道,“咱们莫家可就出了你这么个游医,你这多年游历在外,经验丰富,怎么会看不好呢?”
“这根本就不是病,是蛊。”莫参厉声道,“你以为蛊是那么好解的吗?”
“蛊!?”
闻言,莫太医和胡太医都是暗暗吃惊。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在青宋也是个禁忌的话题。
“所以,这种事情,你们也别指望我了,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依旧方法。大哥,我知道你为了咱们家付出了很多,也很想往上爬,但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了。”莫参淡淡道。
莫太医讷讷道:“你当初不是提过你在南召……”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莫参给恶狠狠地瞪了眼,顿时只能把那些话给吞了回去。
倒是胡太医率先开口,道:“却不知道王爷可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