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宿楚慕。
穆凌落只道这是取自“外物安能乱本真,终天眷慕受恩深”的喜爱之意,并不曾去细想期间的深意。
倒是这洗岁的喜帖送到楼玉珏的手里时,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翻来覆去地翻读着这个名字,嘴角微微地弯起了一抹冷淡料峭的弧度。
“倒是个好名字……鸳鸾方可慕,燕雀迥无邻……”
他的眼神慢慢地冷寂了下来。
慕,宿梓墨他慕什么,他这心中慕的可不就是只有个穆凌落。
能够把这爱妻之心放在孩子的名中,宿梓墨倒也不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但在这青宋泱泱皇室里,却也是难得的一朵奇葩了。
楼玉珏捻着帖子,慢条斯理地摩挲着。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若是喜欢那女人,直接夺来便是了。在这世上,母的都是喜爱强者的,你杀了她丈夫,她不就属于你了么?”旁边蹲在椅子上吃东西的华灼,边吞咽着食物,边不解地道。
他就是看不得他这副模样的!
“华灼,不是教过你,坐要有个坐像的么?”楼玉珏觑了他一眼,“把脚放下来。”
“哦。”华灼不高兴地应了声,他被楼玉珏念叨着有些烦,却也不能忤逆了他的意思,只能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嘀咕道:“难怪没有母的喜欢你……就你这样的弱鸡……”我能一打十。
自然界是崇尚强者的,华灼虽然臣服于楼玉珏之下,但是却并没有府中其他人的奴性,他的骨子里有的只有野性。
所以,他素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楼玉珏也没想过把所有的常识都全部灌输到华灼的脑中,毕竟他之前那么多年,接受的都是野狼的常识,那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扭转得了的。虽然,华灼很聪明。
所以,他也没在意华灼的话,只冷冷淡淡地道:“可你就是吃着我这个弱鸡给你准备的食物。”
华灼顿时闭了嘴,垂下了头,嘟囔道:“你说得都是对的。”
最近华灼也算是摸透了楼玉珏,他心思深沉,但也挺好说话的,只要他顺着点,他就能吃到以前从来都没吃到过的食物,美味得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吞下去的。
“不过,我都是为你着想……”华灼不过是想让他高兴而已,看他每天都以各种方法打探那个女人的消息,他也有点不忍心。
其实,在华灼看来,这时候当然是跟对方的伴侣决斗,打败对方后,就顺利占有了对方的伴侣,管她同不同意,先上了再说,有了崽子就好了。
“之前,我已经给你提过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要用的脑袋来考虑我的事情!”楼玉珏并不想跟他这个野兽聊喜欢的问题,对方满脑子都只是霸道的占有欲,“那是根本行不通的。”
“不过也是,你根本就打不过那个男人,我也打不过的。你这个决定,倒是好的。”华灼曾经见过宿梓墨,对方那周身弥散开来的浓厚血腥味,那是经年用鲜血堆砌出来的,不是清水可以洗净的,而是随着时光的沉淀而变得浓郁。
华灼光是望了他一眼,就只觉得从尾椎涌起了一股战栗的恐惧感,身上的每处都在叫嚣着避开这个人。
连他都怕,何况是楼玉珏这种弱鸡。
华灼想了想,又改了个话题,“俗话说,这天下到处都有母的,你何必一定要盯着这个呢!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楼玉珏眸光沉沉地望来,他嘴巴一扁,只能把所有的话都给吞了回去。
他本就长得极清俊好看,委屈的模样更是像个小狼儿耷拉着耳朵。
“太闲了?我让你盯着的人怎么样了?”楼玉珏也有些无奈。
华灼在外人看来是高冷又难接近,骨子里的野性就像是张牙舞爪的爪子,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但是,在他跟前又极为的嘴碎。
这可能也跟他是他亲自教导说话的有关,虽然这种依赖感让他很满意,但有时候也极烦。
华灼瘪了瘪嘴,“你说的那个穿着红衣服的男人吗?他进了那个什么庙里就没出来了,而且,那庙里都是目的,不让我进去。”
“那慈善寺本来就是女尼寺,如何会让男客进入?”楼玉珏抬起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下巴,“看来,国师从那日进了慈善寺就不曾离开过了。堂堂一个国师,竟然进了一个全是女尼的寺庙里,久时不出……”
这就值得让人推敲了。
不过,若不是楼玉珏让华灼盯着宸王府,恐怕还不会知道这么回事。
因为要坐月子养伤,之后的半个月,穆凌落也不曾出过府门,就是连下床,连翘和碧落等人都是紧盯着的,不肯叫她下地半步的。
以前穆凌落就听说过,坐月子痛苦,但是,真正痛苦的恐怕还是古代的坐月子了,因为连澡都不叫她洗的,更不用说头了,每日里只能用开水放温了的水漱口洗脸,以外都得在床上过。
穆凌落只觉得身上都是要长蘑菇了,但这还不算,敏王妃怕穆凌落自己不懂得照顾自己,还特地派了两个经验丰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