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婶儿,皇婶儿……”宿楚彦从宿玄傲的怀里跳出来,就朝着穆凌落奔了过来,一股脑儿就要往穆凌落的怀里钻。
亏得宿玄傲眼疾手快,连忙把他给抓住了,不然这一撞恐怕到时也少不事儿的。
宿玄傲自然看到了穆凌落苍白的脸色,他素来消息灵通,穆凌落险些落胎的消息,他也当然是知道的,这会儿才会拦住了宿楚彦。
“爹……”宿楚彦抬起头,不解地看向拎着自己的宿玄傲,瘪了瘪嘴。
宿玄傲斜睨了他一眼,“多大的人儿了,往日里太傅都是这样儿教你的么?你可不是小孩儿了,这是你皇婶,该有的礼仪都忘记了么?”
宿楚彦鼓了鼓腮帮子,但对上宿玄傲的眼神,他也不敢造次,只点了点头。
宿玄傲这才放了他下来。
他规规矩矩地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然后板着还胖乎乎的小包子脸,一本正经,严肃地跟穆凌落行礼:“楚彦给皇婶请安,愿皇婶身康体健。”
穆凌落看着他这副小大人的模样,明明还是个几岁的包子,就是脸上的婴儿肥都没褪去,却偏生装着大人来行礼请安的,还有模有样的,就更体现出了一种反差萌,可爱得一塌糊涂。
不过,宿楚彦是皇长孙,不出意外,若是以后宿玄傲登基,他自然也是要入主东宫了。所以,宿玄傲如今最大的精力也是放在他的身上,竭尽所能地培养着他的。
宿楚彦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盼,一直以来,也很是努力,在小一辈里,很是出色。
穆凌落俯身,摸了摸宿楚彦柔软的头发,轻轻笑道:“谢谢彦儿。几日不见,彦儿倒是越发的有皇长孙的气势了。”
宿楚彦到底还是个孩子,被这么一夸立刻就眉开眼笑了,方才强作的严肃刻板也瞬间烟消云散了。他眨巴着眼,黑葡萄般眼眸滴溜溜地望着穆凌落,“真的么?皇婶儿,您最好了。”
他本来就很是喜欢宿梓墨,而穆凌落也很对他的性子,自然就越发的欢喜来宸王府了。本来,今天宿玄傲是不肯带他来的,他偏生要赖着来,宿玄傲无法,也只能把他给带上了。
此时,宿楚彦就霸占住了穆凌落另外一边,欢欢喜喜地搀扶着她。
“你脸色很是不好,没事吧?”宿玄傲蹙了蹙眉头,问道。
穆凌落摇了摇头,只是到底还有些不适,精神也短,只朝着宿玄傲道:“不妨事,有国师在,我已经个无碍了。劳烦皇兄跑一趟,请府内坐。”
一行人堵在门口到底不好看,故而浩浩荡荡地入了府。
穆凌落也没去更换衣物,她只看向了宿玄傲,“皇兄,您此次来,可是有事?”
宿玄傲点了点头,“这次西凉出军十万,阿墨只领对半数,就以一敌百,斩敌军将领头颅与马下,西凉大败,也算是一桩喜事。此次大败了西凉首军,也振奋了我军的气势,重创了西凉的军心。这是我今日早晨收到的快马加鞭的捷报!”
穆凌落许久不曾听到宿梓墨的消息了,也怕打扰他,她连信都不敢写,只每日里给他暗自祈祷,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
如今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她一时也不由呼吸急促了起来。
“那,那阿墨可有受伤?”比起关心战报,她更关心的是宿梓墨的伤势。
宿玄傲一怔,摇了摇头,“捷报里不曾提到,但是,阿墨身为主将,若是有事,肯定会上报。如今看来,应该是平安无事的,阿落,你就放心吧!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他如今也该为了你和孩子给保重身体的。”
穆凌落颔首,吊着的心也慢慢地落了下来。
“多谢皇兄带来的好消息。”
“不过,”宿玄傲也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如今天色愈冷,特别是边境之处,如今恐怕已经飘雪了。军资却有些稀少,我曾提议兵部增加物质输出,但却被户部和兵部联名拒绝。说是国库空虚,之前已经办过一次父皇的寿诞,而今又马上要入年了,根本无法给出足够的物质。”
说到这,宿玄傲的脸色就有些冷然了,“这些个蛀虫,只知道在京城里享受繁华,根本不懂将士们的苦楚。”
这句话也纯属抱怨。
穆凌落闻言,微微地侧了侧头,她轻轻地咳了咳,“皇兄,我听说户部尚书一双鞋子都得花上百两银子,更不必提府中的清贵了。一个小小的尚书尚且如此,何况是其他人呢?”
“阿落的意思是?”宿玄傲原本也是想让穆凌落提点有用意见的。这事儿,他其实也跟东宫里的幕僚提过,但是他也知道,穆凌落素来也有些自己的见解,刚巧来送消息,他故而也就多问了几句。
“皇兄应该听过一句话吧,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无国则无家。”穆凌落淡淡地道,“国库空虚没有关系,臣子们的府中总不会都是空的。近些年来,青宋国泰民安,这些个官吏总归不会都手脚干净到两袖清风,特别是京城里的。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捐。有钱的捐钱,没钱的捐物捐食捐药,什么都可以。将士们是在前线保家卫国,可不是耍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