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云孤皱了皱眉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几个世家子弟正团团围住了穆良。
穆良叫他们几个人给堵住了,不由抿了抿薄唇,“你们想要做什么?”
“哟,你们听到没?”为首的那个挑起了眉头,指着穆良就大笑了起来,“他竟然问咱们想要干什么?他居然还有脸问呢!”
穆良认出了这几人就是之前欺负他最厉害的几个,也是被穆凌落重点教育过的几个,他也猜到,此刻他们恐怕就是来寻仇的。他站定了,身侧的手微微地攥紧,并不再说话。
那人见得穆良不答话,他也不着急,只微微地凑近了来,“你觉得我们想要做什么?在你姐姐那样仗势欺人之后?宸王妃可是能耐了,竟然叫我们吃了亏,还得咽下这口苦水,还叫我们回去挨批评。怎么,既然能耐,难道还怕我们对你如何不成?有本事啊,你就把你姐姐再叫来,让她把我们都给杀了,不然,我们今儿个就一定要打断你一条腿,才能够让我们出一口恶气。兄弟们,你们说,是也不是?”
“是,当然就该如此。上回可没把我打残,我可是几天都下不来床,回去我爹还摁着我揍了顿。”回头立刻有人答话道。
“你看看你看看,你都惹了众怒了。不做点什么,难道还期望我们能够让你安然而退么?嗯?”那人拍了拍穆良面无表情,毫无惧色的脸,心中不由愈发的恼怒了。
他笃定穆良是因为穆凌落才敢如别人一样,不把他们看在眼里。他只想着,要揍穆良个半死才能出气。
毕竟,不是性命垂危的事情,国子监是不会让外头的人进来的。而且,国子监也是配了太医看诊的。待得穆良可以回府的时候,他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所以,他们几个根本就不担心。
甚至,叛逆如他们,还巴不得能够叫穆凌落知道,到时,才好叫她知道他们的厉害。
穆良脸色微变,稍稍地往后退,却被人用力从身后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差点儿没跌倒在地。
而这厢,宿云孤看着那边已经开始对穆良动手动脚,他料峭又好看的薄唇不由愈发抿紧了,“非凡,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祭酒才说过,不准再欺凌寒门子弟,他才开始开展新条例,你就这般,你是在当众反驳他,打他的脸,明白?”
祭酒的权力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
可是,却也能够轻松地决定一个人的去留。
季非凡如今聚众闹事,未免也太不把其放在眼里了。
季非凡此时也是叫愤怒冲昏了头,他见宿云孤竟然还里里外外地帮着穆良说话,只冷笑道:“那又如何?他有本事把我们所有人都给赶出国子监啊!”
季非凡是个聪明人,他特地喊了这般多的人,就是想到了法不责众这个道理。他一个人,或许会叫祭酒惩罚,但是一群人,祭酒就不得不重新想想怎么处置了。
“那又如何?那就让人告诉祭酒大人啊!难道,他还能把我赶出了国子监不成?如今,祭酒大人的确缺个立功的机会,但是,他能动我们所有人么?”季非凡微微地挑了下巴。
以他为首的,可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祭酒就是想动,也得掂量下,得罪一群世家,在这京城可就难以有立足之地了。
宿云孤闻言,抿了抿薄唇,暗暗摇了摇头。“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季非凡斜睨了他一眼,“你不必想着给穆良解围了,这次,我就要打断了他的腿!让他知道,我们可没他想象的那样儿好欺负!”
季非凡就以为宿云孤是为了穆良开脱,心中却是格外的失望。
而那边,已经开始挥拳揍人了。
宿云孤见季非凡就跟走火入魔一般,一时也肯定是听不得自己的道理的。季非凡固然聪明的,但他却不知道现在的形势,祭酒为何敢这样大张旗鼓地推行国子监里的新规,无视世家贵族,也不过是因着他后面站着的是当今的圣上。
国子监是培养天子门生的地方,聚众斗殴,这不仅仅是打祭酒的脸,更是打圣上的脸。
现在又是敏感时期,季非凡这无异于自杀行为。
就算祭酒不敢对他们如何,难道圣上就不会采取行动,来对付这些出格之人么?
宿云孤抬步就要去阻拦,却被季非凡给拦住了。
“云孤,你要做什么?你是要去帮他么?你这可是要与我为敌的,你可想好了?”季非凡冷声道。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非凡,麻烦你好好儿想想好么?”宿云孤难得有耐心地与人劝诫。“好了,现在你给我让开,我要过去。”
季非凡与宿云孤的感情是很深刻的,如今宿云孤帮着个外人欺负他,就让季非凡心里难受不已。他虽然嘴上说得好听,但是,却也格外的在意宿云孤与他为敌。
现在,他简直是快要咬碎了银牙。
“宿云孤,”季非凡咬紧了牙关,大声道,“我原本以为我听到的都是流言蜚语,而今看来,你是真的被宸王妃那个女人给收买了!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