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柳心蕊,穆凌落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
“王妃,您怎么了?”碧落有些不解地望着她,“您不是希望三姑娘嫁给严公子么?怎么现在您又不高兴了呢?”
穆凌落摇了摇头,“我倒不是想要她嫁入严家,咱们府中不需要联姻。我只是,只是想要她得到幸福,但是很明显,她有自己的主见,她不是很愿意麻烦我。她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所以哪怕她对那位严二公子没有什么好感,但她却依旧愿意嫁过去。这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更愿意看到她高兴的笑容的。”
“可是,有时候并不是……有感情才能够在一起啊!”碧落想了想,不知道如何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但是,若是连好感都没有,心中存了排斥的话,那样的婚姻更不会幸福的。”穆凌落望了眼还没开窍的碧落,想着傅子成的烂摊子,她愈发头疼了。她感觉最近真是成了个媒婆,到处给人操心婚事,而且还操得头疼不已。
“罢了,不谈这个了。先这样儿,回头看看她能不能想通!我先让阿墨去调查下严二公子的为人,如果真的可以,倒也不是不可以培养感情。”
说到底,还是得人不错才是正经的。
最近,她每日里都得例行给宿云孤把脉,也是忙忙碌碌的。
而这厢,理国公夫人最近为了自己的女儿夏非蓉操碎了心,却没想到这出个门还能撞见夏莲那个贱人所生的闺女——柳绫罗。
她对柳绫罗并不陌生,当初柳绫罗还是欣然县主的时候,她也曾在茶宴上见过几回,只是后头她被逐出了柳家,她也就没再见过了。
只是没想到,她正要去一趟李太医家中拜访,却撞上了同样出行的柳绫罗,两人的马车都挤在了小巷子里,对方不肯退也便罢了,却还出言不逊,这就让本就心情不佳的理国公夫人更是烦躁。
柳绫罗上次大闹了宿心临的婚礼,最后因着宿云孤的缘故,宿心临倒是也没心情处置她,只派人略略警告了她一番,就让人把她赶出了王府。
她总觉得宿心临心中还是有她的,不然不会不罚她。
但是,她现在却连王府的大门都迈不进去一步,宿心临她更是再也没见到过了。她不是没试过去硬闯,却被门口的侍卫直接给赶出来了,还被人瞧了笑话。
柳绫罗从来没想过,她竟然也有着这样儿的一天,她辛辛苦苦地为了宿心临打算,却没想到他竟然过河拆桥。之前许诺的皇后之位没了,只给了她座宅子一些金银就想打发了她,她可不是这样儿好打发的人!
柳绫罗心中不服,她最近****里往誉王府去,就是为了能够巧遇宿心临,就是不能碰到宿心临,她也不想给抢了她位置的秋晚烟好果子吃。
只是,今儿个出门,她甚是不顺地碰上了另外一辆马车拦路,这就让柳绫罗心中愤然不已了。
“让什么让,本姑娘就是不让,她是什么东西?竟然也能喊本姑娘让位?她若是急,她不知道退后,让本姑娘先过么?告诉她,想让我让路,没门!她急,她有我急么?她真当她是公主娘娘啊,什么人都敢喊着让啊!”
柳绫罗今天火气很大,故而开口闭口都是难以有好听的出来。
但这话落到了同样赶路的理国公夫人耳里就成了挑衅了,她现在忙着与李太医的夫人走动,也是因着李太医医术高明,想着他能够帮她女儿看诊,看看能不能早日脱离危险。如果对面是个比她身份高的,她可能也就忍气让了,偏偏对方车上什么标示都没有,不过是个白身,竟然敢她这个诰命夫人跟前叫嚣,理国公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兼之最近神情焦虑,心情颇为不佳,当下这态度也没那么好了。
“我是什么东西?我不是公主娘娘,难道她是不成?今儿个,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竟然敢用这样儿的口吻与我说话!”
理国公夫人的身份也不算是低,以往在上流阶层也是颇为受人尊崇的。
这次被人这样儿欺负,她当下就怒气冲冲地反驳了。
两人这一来一往,都耽搁了时间,火气愈发的盛了。
待得最后两人下了马车一看,理国公夫人当下就被气笑了,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柳绫罗,“我当时是谁,好大的口气,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也配在我跟前叫嚣?如今没了柳国公府给你撑腰,谁给你这样儿的底气,竟然敢叫我给你让道?难道你娘都不曾教过你规矩么?没羞没躁的小蹄子!”
往深里说,理国公夫人算是柳绫罗的舅母了。只是,夏莲早就被赶出了理国公府,理国公夫妇更是恨得她要死,现在看到了柳绫罗,理国公夫人心里这新仇旧恨都涌了上来,望着柳绫罗的眼神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柳绫罗叫理国公府喷了一遭,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她实在是没想到竟然会碰到理国公夫人,她娘跟理国公府的恩怨,她也是清楚的,基本也都是避着理国公府的人,却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这儿碰上了。
她现在自然是比不得理国公夫人,但凡她现在还有宿心临撑腰,她现在都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