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就是严夫人嫡子,也就是那个痴儿。
穆凌落和柳心蕊事先都知道,但是两人却都没想到,这个痴儿竟然有着这样俊美的外表,精致得有点不可思议。甚至,旁的痴儿都会让人觉得厌烦,但是他的说话也罢,还是他的行为也罢,都并不会让人觉得厌恶。
此时,严流双眸闪亮亮地看向了柳心蕊,眼底是不加遮掩的欢喜,他就像是个孩子般,凑了上来,但却也不过分地贴近,保留着一段距离,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可见他哪怕是个痴儿,家教却是极严格的。
“呐呐,你是流儿的新娘子么?是的么,是的么?”
他就像是个孩子问糖果一般,紧紧地盯着柳心蕊,脸上浮起欢喜的笑容,“流儿喜欢你,喜欢你。”
说着,他又转过身,奔到严夫人跟前,扭着严夫人的衣袖道:“娘,流儿要新娘子,流儿要她当流儿的新娘子,她长得好漂亮,看着好温柔的,流儿喜欢她,娘,好不好呀?”
严夫人揉了揉额角,望着跟前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的严流,她心中疼痛,她何尝不想给严流娶个新娘子的。她这辈子已经过了大半,但是他却还年轻,她还是盼着他能够有个女子能够不离不弃地照顾着他的,这辈子能够安安稳稳地过下来。她特地给严峰挑选柳心蕊,何尝不是看着她性子温柔,到时能够帮着照顾着严流。
可是,又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这样的痴儿?
严流相貌出众,小时候也曾是冰雪聪明的孩子,谁见了不夸赞一声的,却一朝成了这般的模样!说不心疼,说不痛苦,那都是骗人的!
严夫人勉强忍住心里的难受,拍了拍严流的手,又给他理了理衣服,“流儿别闹,以后娘再给你寻可好?这是给你二弟相看的,今后是要当你的弟媳的。”
“不,流儿不要她当弟媳,流儿要她当自己的新娘子。娘,您答应流儿好不好?流儿喜欢她啊!”严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看到柳心蕊就相中了,哭着闹着就喊着要娶。
严流极少像这样吵闹着要什么,以往严夫人柔声哄两句,讲讲道理他都是明白的,这也让严夫人觉得很是高兴。但是,今儿个也不知怎么回事,无论严夫人如何劝,严流就是不松口。
他精致的小脸上是求而不得的委屈,晶亮黝黑的眼眸里都是闪闪发亮的泪珠,红润润的唇角微微地抿起,明明是个成年的男子,做出这般的小儿姿态,却并不让人觉得恶心,反而让人觉得心疼。
穆凌落望着他这个模样,不由都愣了愣。
严格意义上来说,穆凌落其实是很讨厌熊孩子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举措由严流做来,却并不觉得厌烦。他也不会像真正的熊孩子那样大吵大闹,相反,他只会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自己的要求,拿那双泪汪汪的眼眸望着人,就像是个求着糖果吃的乖巧孩子,让人讨厌不起来。
严夫人也有点头疼,“听话,流儿,别闹。这是你二弟的未来媳妇儿,你若是以后也想要媳妇儿,娘以后给你找好不好?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去湖心亭摘莲蓬么?娘让你去好不好?”
但显然,这些以往的招数都不凑效了。这次,严流就跟铁了心一样,就偏生要柳心蕊给他做新娘子,异常的坚决。
他甚至还跑到柳心蕊的跟前,泪眼汪汪地问:“你不喜欢我么?我以后会很乖的,我会很努力上进的,我会挣钱的,流儿也会很心疼你的,你能不能喜欢流儿呀?”
这若是个正常的男人,能得他这一番话,柳心蕊肯定是愿意的。
但眼前的是个痴儿,就像是个孩子,他根本无法承担起一个家庭的重担,他没有成熟的心智,没有组建家庭的能力。
柳心蕊望着他漂亮的眸子,一时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眸就像是最澄澈的湖泊,清澈见底,又像是最幽邃的深渊,深不可测。
一时间,柳心蕊神色都有些恍惚了。
严流没得到她的反对,眼眸微微一亮,他欢呼道:“娘,您看您看,她同意了。您不是经常说,没有明确拒绝就是愿意吗?她肯定是愿意当流儿的新娘子了。娘,流儿也有新娘子了,太好了,娘,流儿也有媳妇儿了……”
他欢呼雀跃,脸上是遮挡不住的喜色,眼眸弯弯,就像是一轮弯月,皎洁而明媚,让人不忍打扰他的欢喜。
柳心蕊恍然回神,脸颊微红,连忙垂下了头来。她也不知道方才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一下子就看呆了去!
一时,她都有些赧然。
严夫人有些尴尬,她看着垂头不语的柳心蕊,叹了口气,心口涩然,她拉着欢呼的严流,“流儿,你先去门口看看你二弟来了没?娘都等他许久了。”
严流是个听话的,他立刻点头如捣蒜,欢欢喜喜地就去找严峰了。
待得他走开,严夫人这才看向了穆凌落和柳心蕊,不好意思地道:“真是抱歉,让你们见笑了!流儿……他性子有点跳脱,估计是看着柳姑娘温柔美丽,就喜欢着了。他有点孩子性子,还请柳姑娘勿见怪!”
柳心蕊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