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待得许贵走后,穆凌落拽着宿梓墨的衣袖道。
她明面上是体恤许贵,其实何尝不是为了穆婵娟,这才放了许贵回家,让他与家人商量对策的。
“你是王府的王妃,何来的自作主张之说的?而且,他如今心中烦扰,也不大适合跟着,倒不如让他先把事儿解决了,才能安心替我办事。”宿梓墨把衣袖从她手中扯了出来,“你先莫要碰我,我身上脏污,我去沐浴更衣。”
而这厢,许贵是真的很是烦闷的,他领了一堆新鲜的瓜果,好些都是如今市面上还没卖的。这王府别院里出的,自然是极好的。
许贵带回家中后,加上那十两银子,许父许母不由对王府很是感激。
“阿贵啊,王爷王妃对你可是极好的,你以后可得认真的给人家办事。莫要偷奸耍滑,咱们许家得知恩图报!”许父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是的啊,阿贵,娘当初还以为一辈子都只能待在安榆了。却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儿的造化,被王爷给看中了,如今还当上了官老爷。这可得好好儿感谢王爷王妃的厚爱,你以后做事可得尽心尽力,替贵人们分忧啊!”许母也是极为厚道的人,如今都只教训着许贵要对得起宸王夫妇的看重。
“是,爹娘,您们放心,这些孩儿都省得的。”许贵点头应着。
倒是旁边正在吃着甜瓜的许家小姑许喜不以为然地道:“瞧大哥大嫂说的,这些道理阿贵肯定知道,你们就甭操心了。不过,阿贵啊,那个什么宸王我可是听说是个很凶悍的人,那个什么宸王妃据说还是咱们安榆乡下的,这些可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你让王爷给我瞅瞅,他可还……”
“你在这瞎说什么?”许父呵斥道。“怎么可以在背地里说贵人的坏话?”
“大哥,你慌什么,贵人又听不到。”许喜撇了撇嘴,又目光闪亮地看向了许贵,“阿贵啊,我们家现在只有你出息啊!咱们许家如今也算是挣出了个头来,小姑一家可都盼着你了。”
许贵当初欢欢喜喜地去安榆接自家的爹娘来京城,但没想到刚巧碰上许喜被夫家休弃。许家如今只剩下许父许母,不得已,只能接纳了小姑母女。许贵原本是不愿意把人带来京城的,本来他接父母是为了尽孝,可是许喜当时满地打滚,强行要跟着,不让她们跟,她就抱着女儿去跳河,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一道儿接来了京城了。
“小姑,这些请您慎言。那不过是市井流言,并不可信。王妃乃是当朝皇后的侄女儿,身份尊贵,不是旁人能够议论的。”许贵目露不悦地警告道。
“好,我那些不说。但是,我们母女现在可没有去处了,如今小花可只有你一个表哥可以依靠。她年岁也不小了,你看看能不能在京中寻个世家公子哥儿,或者你看看王爷需不需要侧妃什么的,小花若是有了好前程,定然不会忘记你这个表哥的。小姑这可也是为了你好啊!阿贵,你可得给你表妹好好儿打算啊!”许喜满含期待的道,见自家闺女还在狼吞虎咽的吃瓜,就像是这辈子没吃过一般,她就忍不住地拧了自己闺女一记,瞪眼怒道,“你就知道吃吃吃,还不快跟你表哥说说。”
许喜原先夫家姓邢,故而女儿名叫邢花,今年刚满十四。
邢花还没吃过这般甜的瓜,现在正卯足了劲儿吃,被自家娘掐了一记,她就委委屈屈地抬起了头来,“娘,您作甚掐我?”
许喜真是恨铁不成钢,自家闺女怎么就是这般不开窍。
许贵蹙了蹙眉头,听得许喜竟然打宿梓墨的主意,他心中难掩火气,“小姑,我们王爷并不需要纳妾。而且,小花什么身份,世家公子娶妻都是讲究门当户对的,我们家是什么家底,我们自己应该也要清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小花若是想议亲,咱们也只能在跟前寻。”
“什么在跟前寻,你是说小花就该嫁个泥腿子么?”许喜一听就不乐意了,“好啊,阿贵,你如今是个官老爷了,你就开始嫌弃我们了吗?你现在在王府中当差,只要往王爷王妃跟前去讨个好,求个情,他们肯定能够帮小花寻个如意郎君。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愿意帮忙。老天啊,我们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我被夫家休了也就罢了,原本以为娘家人至少还是给我们着想的,却没想到娘家人都嫌弃我们孤女寡母的!我还活着干啥,爹啊,娘啊,你们睁开眼儿看看,大哥这一家是要逼死我们啊!你们干脆把我们一块儿带走吧,也免得被人嫌弃,日子过得这般的苦!”
许喜说着,就往地上一滚,也不管身上穿着的干净衣服,就开始打起滚来,边嚎边滚。
许母见此,当下真是气得心肝儿都疼了。
许父比许喜大许多,因着是幺女,故而当初也是被疼大的,事事都顺着她。她当初嫁入许家就没少被许喜刁难过,但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后来许喜嫁了,还是隔三差五地往许家跑,最后因着她多年只生了个女儿,结果被夫家休弃了。许家只能接纳了她,就是来京城都带着她们母女了,这些天也算是当菩萨一样儿供着了,得了好的布料都是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