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梓墨望着惊恐得无以复加,心如死灰的白碧莹,突然有些厌烦了起来。他越过她,直往外走,“许贵,这院子里有个湖泊,把她带出来。”
许贵应了声,立刻拖了白碧莹出去,鲜血把白碧莹的衣襟都染红了,这一路拖行,地上满是碎石,直把白碧莹咯得疼痛不已,她回过神来,“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她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哪怕是此时,她依旧不想死。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死去,她还要报仇,她不要死……没到底穆凌落那贱人都过得比她好,她不服,她不要死……
这院子虽然小,但院内却有个不小的湖泊,湖泊上建着一座小小的亭子,深秋已至,湖泊内的荷花早已谢尽了,只余下淡淡的清香。
波光粼粼,湖泊随着寒风拂过而荡漾开一圈圈的波纹。
宿梓墨背手立在亭内,玄色的衣衫随着寒风扬起优美的弧度,发丝轻扬,他本就长得极为的俊美,且身姿单薄而修长,远远望去,好似要随风羽化而去的谪仙。
“这倒是好地方,只是可惜了。”宿梓墨冷冷淡淡地道,转而看向了身后的许贵,“解开她的绳索,把她丢下去。”
许贵愣了愣,却还是听命行事,割断了白碧莹的绳索,白碧莹一得自由,就要爬起来跑走,可因着她被绑了太久,一时站起来就有些站立不稳,直接又被自己绊倒在地。
许贵哪里会让她这样儿跑了,也不去扶起来,抬脚就把她踢下了亭子。
白碧莹哪里会泅水,她向来是个千金小姐,这会子连忙惊慌失措地直挣扎,脚下没有落脚地,她吓得脸都白了,“救命,救命……我不会水……”
宿梓墨只居高临下,睥睨着狼狈不堪的白碧莹。他不禁想起,当初穆凌落险些溺死在湖内,曾经肯定也像这样挣扎不安过,这样像亭子内的白碧莹求饶过,最后却没人有理会她,白碧莹指不定还恶毒地只盼着她死在这湖里吧……
这般想着,宿梓墨的眸色便越发冷漠了。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咕噜……我去给柳姑娘赔罪……求求王爷绕过我吧……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咕噜……”白碧莹这会子终于觉得怕了,这冰冷的湖水直往她喉间鼻尖钻,她呛了好几口水,气管都火辣辣的疼了。
她再也不敢存任何的心思,只拉下了身段,恳求着宿梓墨的饶命,哪怕是让她做牛做马,给她一向看不起的穆凌落道歉,她都乐意的。她不想死啊,她不要死……
秋天的衣服夹着薄薄的棉花,这一浸水,就变得厚重了起来,就仿佛有一只手扯着她的身躯往水底下而去。
白碧莹很害怕,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让她绝望不已。
白碧莹这辈子都没想过,她会有今日的。她当初也是这样立在亭内,看着穆凌落姐弟在水中载浮载沉,哪怕是她们游到了岸边,她都让人把他们打去湖里,不让他们上岸。而今,她实在没料到,有一天她竟然也会这样被人逼在水里,被人眼睁睁地看着溺亡……
“救救我……咕噜……”
宿梓墨只冷眼立于上方,望着白碧莹的挣扎越来越无力,“这是你欠阿落的。”
而欠的,总归是要还的。
阿落没办法讨,那就由他来讨。
他那样娇宠着的宝贝,捧在手里怕被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却被她险些害死。每每想起,他就恨不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宿梓墨没心思在此观看下去了,他收回了视线,“等会把她的尸体丢去成国公府门口。”
许贵点了点头,恭送了宿梓墨离去。
待得宿梓墨离开了后,许贵这才蹲下了身子,望着挣扎不休的白碧莹,摇了摇头,“你千不该万不该惹了你惹不起的人,来世记得投个好胎,收一收你这性子。”
从白碧莹向穆凌落下手那日起,她就该料到今天的后果了。世上向来是因果循环的,恶人自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白碧莹只觉得身子越发的重了,耳边听得许贵断断续续的话语,身子慢慢地往水底下沉去,就算她不想死,而今她也无法可选了。
哪怕是到了如今,她依旧想不明白,她到底哪儿错了。她喜欢宿梓墨,她要得到他,穆凌落是个障碍,她想除掉她,她哪儿做错了?她不过是追求她所爱罢了!
穆凌落本来就该死,她白碧莹是天之骄女,她那样命比纸薄的人凭什么跟她争……
她不服,不服……
她至死都不悔改!
许贵瞅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与人把白碧莹的尸体给捞了上来,只见她眸子大睁,唇色青白,脸上的伤口早已被水泡得惨白水肿,极为的可怖。
许贵拍了拍手,让人用一卷草席卷了起来,直接照着宿梓墨的吩咐,把人丢去了成国公府的正门口。
成国公府的守卫见得一辆没有标识的马车飞驰而过,只落下了一卷着东西的席子,忙来看了眼,结果却见得里面竟是死不瞑目的白碧莹,虽然她容颜已毁,但守卫还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