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莲回到房内,就见柳绫罗和柳绫月都在她房内,柳绫月更是气得眼角发红,眼眶微湿,见得夏莲回来,她连忙道:“娘,您可得为女儿做主啊!您瞧瞧,那柳凌落居然如此羞辱我,说我没身份没样貌,她明明就是个出身低贱的农女,凭什么跟女儿比!”
夏莲闻言,只摇了摇头,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淡淡道:“你也别总是当着她的面,说她农女不农女的,以后若是被人听见了,人家不会说她如何,只会看你的笑话。往日里,娘教你的,你都给忘了吗?”
“娘,连您都说我……”柳绫月见夏莲不帮她,眼眶里的泪就要落下来了。
“好了,你都多大个人了,还哭什么啊?”夏莲叹了口气,取了帕子给她擦脸,“她柳凌落在你面前当然算不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出身比你好罢了。可她的教养呢?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她是个丫鬟教出来的,现在皇上和皇后不过是念着当年荣华那个贱人的情分,不然凭借她柳凌落也配封爵,也配被赐婚?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柳凌落除了张脸,还会干什么?下地养猪干活吗?”
“没错,她就是个粗鲁的绣花枕头。”柳绫月稍稍有些安慰了,她咬牙切齿地恨道,可是一想到那赐婚,她就心如刀割,她跺了跺脚,“可是,娘,她要嫁给宸王啊!现在她不过是个郡君,她就这样儿的嚣张,以后她嫁给了宸王,指不定就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咱们可不能让她嫁过去,反正,女儿就是不同意她嫁!”
夏莲察觉出有异,眉头微微一蹙,“宸王?你认识宸王?”
柳绫月看夏莲追问,不由垂下了头。
“绫罗,你来说。”夏莲转而看向一侧的柳绫罗,“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绫罗觑了眼垂头不语的柳绫月,暗暗嘲讽一笑,只回道:“上次宸王送柳凌落回来,爹娘接待宸王,我与妹妹躲在后堂瞧见了。可能那时候,妹妹就对宸王上了心吧!”
之前柳绫月一边说自己没看上克妻之名的宸王,一边却偷偷地上了心,当真是可笑至极!
哪怕是知道柳绫月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两人没了以前的针锋相对,但之前留下的隔阂还在,柳绫罗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柳绫月对自己的落井下石。
“哦?”夏莲闻言,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柳绫月,“当真如此?”
柳绫月见自己的心思被道破,她也干脆不隐瞒了,只咬了咬唇角道:“女儿是心仪宸王,宸王俊美非凡,又身份尊贵,最是能配得上女儿了。只是,却没想到,被柳凌落那个贱人给截胡了!娘,您可得给女儿想想办法,左右不能让穆凌落嫁过去!”
“宸王克妻,你不知道吗?”夏莲蹙眉问道。
“那是别的女人没福分,女儿可是尊贵命格,也只有女儿能配得上宸王。”柳绫月骄傲地道,“所以,娘,女儿一定要嫁给宸王,您给女儿想想办法吧!”
“这事儿,娘自有主张,你们先回房。”夏莲却避而不答,只打发了她们下去。
“娘……”柳绫月一愣,忙道:“您不疼女儿了啊?”
“我疼不疼你,你难道不知道吗?”夏莲看向柳绫月,“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回房待着去。”
“可是,可是柳凌落她侮辱女儿……”柳绫月跺脚恨道,“您却一点都不帮女儿,女儿,女儿真是可怜!”她见夏莲不如往常那样劝诫自己,只愤愤然地落泪,奔了出去。
夏莲现在也有些心力交瘁,对一侧的柳绫罗道:“去看看你妹妹吧!劝慰劝慰她。”
她的计划没成功之前,她不想让女儿们知道,免得漏了馅儿。
柳绫罗颔首,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夏莲见柳绫罗褪了以往的浮躁和刁蛮,变得贤淑起来,心里很是满意地点头。
柳绫月也只是回房扑到了床上嚎啕大哭,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往日里最是疼爱自己的娘亲,现在居然一点都不疼她了,还赶她走。光是想一想,柳绫月就心里又委屈又难受,再想起穆凌落那张得意的脸,她蓦地就坐起了身来,冲到了搁置针线篓子的架子旁,她持起那锋利的剪刀,眼底掠过一抹恶意的寒芒,她猛地就掉头往外冲去,结果与后面追来的柳绫罗撞了个满怀,两人跌倒在地,手中的剪刀也没拿住,掉落了下来。
柳绫罗摸着腰爬起来,一眼就瞧见了地上的剪子,她不由一愣,再看满脸戾气的柳绫月,她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月儿,你这是要干嘛?”她小心地捡起地上的剪刀。
柳绫月撇了撇嘴,“怎么样,你现在得意了吧?我以前对你落井下石,现在我的心上人被柳凌落那个贱人抢了,你也能够嘲笑我了啊?你笑啊,你快笑我啊!”说着,她的泪水就落了下来。
“所以你就想拿着这剪刀去杀了柳凌落?”柳绫罗震惊地望着柳绫月,只觉得她脑子有病,“现在圣旨刚下,若是柳凌落有个万一,咱们整个府邸都逃不过圣上的问责,月儿,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柳绫罗也是时时刻刻恨不得穆凌落去死,可是她更想自己活着。若不是她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