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针脚不够绵密,上面绣着一株瞧不出具体模样儿的花,仔细看似是海棠,可粗粗一看,却像是一株杂草,毫无章法。
宿梓墨与穆凌落处过这么久,自是知道她有多讨厌做针线活的。这次看到她竟然特地为自己做了荷包,自是受宠若惊得很。而且,说真的,皇后向来关心他,但因着身为后宫之主,几乎从来不用做针线活儿,也从来没给他或者太子做过,太子后来有了太子妃,自是有太子妃做,可他却从没人给他做过。
现在望着穆凌落递来的荷包,他心中微微一暖,连冷峻的面容都稍稍缓和了许多。
宿梓墨接了过来,诚然道:“我很喜欢,这香草绣得很好,阿落的女红大有进步了。”
穆凌落闻言,本来听得他的赞美喜得眼儿都眯起来了,可是一听到他后面那句话,她嘴角的笑容不由一僵,“这不是香草,是秋海棠。”
这是她特地对照着院子里的秋海棠绣的,虽然她知道自己绣得很不好,但也不应该看成朵香草吧!
“算了,我就知道,我绣得不好,你方才都哄我的。”穆凌落鼓了鼓腮帮子,“你还给我吧,等我女红进步后,我再给你绣。”说着,穆凌落劈手就去夺。
宿梓墨哪里肯还给她,忙飞快地塞入了自己的袖内暗袋里,口中忙解释道:“我刚才是说得太急,口误了下。嗯,我是说,秋海棠绣得很好。”
“真的吗?”穆凌落自然知道他讲的是讨好自己的话,手中动作一顿,她挑了挑眉,“你不是哄我?”
“嗯。”宿梓墨重重地点了点头,唯恐她不信,又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绝不是哄你。”
穆凌落望着他这态度,不由低低一笑,“好了,我跟你闹着玩儿的,你喜欢就好。我知道,我现在绣得不算很好,但以后我会给你绣更好的。”
宿梓墨闻言,眼眸一亮,直把穆凌落盯着,“好。”顿了顿,他嗓音低沉着道,“阿落,有你真好。”
穆凌落挺了挺腰板子,不害臊地道:“那是,我外祖父外祖母也这般夸我的。”
说着,她想起方才他们就这般的出来,这关系也算是暴露给了敏王妃她们知道了,她想着就忍不住瞪了瞪宿梓墨。不过,这也倒是免了她以后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等会回去也少不得要跟敏王妃她们好生解释清楚了。
“敏王和敏王妃待你很好。”宿梓墨这是用的肯定句,他方才就已然察觉到了,不然凭着穆凌落的性子,不然无缘无故地与人那般亲近,除非别人待得她为善。
这也是宿梓墨当时对敏王妃恭恭敬敬的原因之一。
穆凌落颔首,“嗯,我这般乖巧懂事,我外祖父外祖母可不是把我当宝贝儿一样的疼嘛!阿墨,我很高兴,能够回来京城。”
虽然京城里烦心事也不少,譬如夏莲柳敬存等人,但是能够收获敏王妃他们这些亲人的关怀疼爱,她真的很感谢。
“嗯,今后我会与你一道孝敬他们的。”宿梓墨郑重其事地道。
穆凌落一愣,望着他一本正经的眼神,她低低一笑,“不害臊,我们的事儿可八字还没一撇呢。对了,我且问你,当时你给我休书的时候……”
“那不是我给你的。”宿梓墨极其快速地打断了她的话,抿了抿薄唇,“我是不会给你休书的。”
“好,”穆凌落被他这严肃的话语呵斥住了,她摇了摇手,“不是给你的,是那个什么孟侍卫给的,上面可是印了你的印章的。你不是玉佩都丢了吗?你的印章可还在?别到时丢了,被人拿去用了,遭了暗算可就不好了。”
宿梓墨听得她关心自己,点了点头,“那印章还在我的书房里,我出京赶赴战场时不曾带在身上。那休书上的印章定然是假的,故而,那休书也不算是真的。”
所以,也就等于,两人根本不存在和离,两人还是夫妻关系的。
穆凌落闻言,扫了眼灼灼望着自己的宿梓墨,“唔,可是,现在似乎都成了事实了。”故而,现在肯定得循规蹈矩地再重新来了。不说其他,光是柳浩轩和敏王府那关都过不了的,她现在也不得不顾及下亲人们的感受和颜面了。
宿梓墨自然也知道而今的情况,而且为了给穆凌落体面,他必须重新下聘礼,给穆凌落一场盛大的婚礼,当初两人连堂都没拜,就被送作一堆了,对于女子而言,实在是受了大委屈的。
“嗯,所以待得此间事了,我会请父皇下旨,给我们两赐婚的。”宿梓墨淡淡说道。
赐婚为的就是给穆凌落足够的颜面。
穆凌落何尝不知道宿梓墨为自己的心,她也不是拿乔矫情的人,只默默地点了点头,“那你这玉佩的事儿,打算如何善了?”
“既然她这般想做我的王妃,我曾经定过几次亲,前几个就是她的下场。”宿梓墨也知自己而今与穆凌落也没个秘密可言,只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你是想让她病逝?”穆凌落挑了挑眉,“我听说成国公府现在只剩下她一个嫡女了,而且她的姐姐还是三皇子的侧妃?能这般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