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莲见穆凌落阻拦,越发肯定林氏已死,岂肯罢休,忙道:“阿落,你这连番阻拦,莫非是三弟妹出了何事?”
穆凌落闻言,只冷淡一笑,“三婶当然无事,且理由我方才也说过。母亲执意而为,不顾三婶缠绵病榻,难道却也不怕过了这病气给父亲祖母吗?”
正在这时,就见翠萍红着眼眶出来,朝着众人行了礼,“国公爷,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各位小姐,我家夫人这会身上不大好,怕是不能出来招待各位,特地请奴婢出来请罪,还望见谅!”
夏莲眼尖地看到翠萍通红的眼睛,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岂肯就这样离去。林氏肯定是死了,穆凌落千百般的阻拦,可不就是为了遮掩此事。她一定要把此事捅破,然后把穆凌落赶出国公府,就算不能赶走,也得坏了她的名声,让老夫人和国公爷甚至是整个京城的人都对她嗤之以鼻。
她眼眸一转,娇声道:“三弟妹莫不是看不起我们,我们特地一家子过来探望她,她却避不肯见。莫不是她心里其实还觉得我们国公府薄待了她们母女,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左右有什么委屈,直说就是,何必做出这般姿态?我们是无所谓,可老祖宗的辈分这般大,这特地过来看她,她却连面都不肯露,唉……”
这可不就是心里怨愤柳老夫人,故而才不肯露面。
柳老夫人闻言,顿时面色大变,“仔细她这是记恨我呢!她也不瞧瞧她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破落户家的女儿,我们柳家肯娶她,都是她家上辈子积德了,祖坟冒了青烟。她还敢在老娘面前摆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她不肯见我,我还偏就要去给她立立规矩,让她知道,这柳家到底是谁说了算!”
柳老夫人扯大了嗓门,扬声大喝道,喊得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何况是里头卧病在床的林氏,真是被着泼辣又粗俗不堪的话语给恶心到没边儿了。
穆凌落见这柳老夫人开口闭口都些泼皮话,简直就跟个泼妇骂街一般,实在是让人无语得紧!
柳老夫人本来就是农女出身,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不就是怎么低俗怎么骂人!她也不是个会看脸色的,只以为自己有个当官的儿子,那就是了不起的很!
现在,她一梗脖子,就让丫鬟搀扶着她往翠峰苑屋内闯去,翠萍只是个丫鬟,根本不敢拦她,在听了老夫人那番话,只急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穆凌落望了眼志得意满的夏莲,低声冷道:“母亲这又是何必呢!三婶身子不好,你就不能少折腾她一些么?”说罢,她扭身就快步跟了进去。
夏莲只以为她这是心里着慌了,暗暗得意,冷哼了声,也陪着柳敬存一道跟了进去。
柳老夫人气冲冲地闯进室内,就见林氏还躺在床上没有动静,当下就恼怒道:“敢情这贱货还没醒来,见了我也没个动静。来人啊,还不快拿盆冷水来,浇她个透心凉,我看她这到底有病没病,让她装!”
旁边的丫鬟应声就要去,翠萍却猛地冲了上来,跪倒在地,哭道:“老夫人饶命啊,我家夫人因着精神短,最近都昏昏欲睡,还偶有吐血之症,方才是得知七小姐受了惊,这又吐血昏了过去,还请老夫人明鉴啊!”
“滚开,哪里来的小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柳老夫人冷声喝道,“还不快去做,愣在这里干甚?”她呵斥那还停在原地不曾离开的丫鬟。
夏莲见林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只蹙眉头道:“我看根本就是你们害了三夫人,不然我们这里这般吵闹,她岂会不醒来。定然是你们下毒害了她!就我瞧着,今日但凡进来这屋子的人都给拉出来好好审一审!”
穆凌落闻言,只冷冷一笑,“母亲这话何意,莫非是怀疑我害了三婶不成?”
夏莲稍稍得意,“我可不是这般说的,只是,你这命格有些硬,指不定就克了谁,这事儿老夫人和国公爷都是知道的。”
柳敬存想起方才见到的死喜鹊,眉头一蹙,看向穆凌落的眼神满是不喜。
这时,就见方才那丫鬟得了指令立刻就去外头端了盆水,翠萍根本拦也拦不住,直接劈头盖脸地就要朝着林氏泼去,亏得柳浩轩眼疾手快,踢了她一脚,那盆水当下就泼向了一侧看热闹的柳绫罗姐妹。
柳绫罗和柳绫月本就是在一侧看热闹,没想到却被人泼了个透心凉,发型衣服全毁了,浑身湿哒哒的。而且这秋天里,气候微冷,她们都冷得抖了起来。
两人只扯长了嗓门干嚎了起来,哭得那叫个凄惨。
夏莲没想到两个女儿会突然遭殃,当下都愣住了。柳敬存倒是回神了,他立刻挥掌要来打柳浩轩,怒道:“你个孽障,你对你两个妹妹做了什么?”
穆凌落眼眸微冷,立刻拉了旁边怔愣的夏莲拦在面前,柳敬存一个没留神,这巴掌就直接落在了他真爱的夏莲脸上了。
夏莲都被打蒙了,柳敬存也没想到会如此,只怔怔然地望着手心,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这时,却见床上的林氏慢慢地坐了起来,满头俱是冷汗地问道:“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