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七郎得的到底是什么病?”穆风也忍耐不住了,开口问道,语气里是难得的焦灼不安。
穆凌落望了望穆七郎,又看向穆风,一字一顿,慢慢道:“花柳病。”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穆三郎和王燕更是立刻就退避三舍,离得穆七郎远远的,仿佛他身上带着传染病菌般,眼神也很是嫌恶。
穆婵娟更是直接拉过了穆良,也带着他退到了后面,宋烟也是难掩震撼,抬手掩住了惊呼。
就连旁边争吵的穆家大房和程寿全都停止了争持,转而看了过来。
穆风身侧的手抖了抖,抬眼看了看地上面色苍白的小儿,见他眼底也是难以置信,他退后了一步,捂住了心口。只是还不待他开口,就听得穆刘氏厉声道:“不可能,我家七郎向来洁身自好,哪里会得这种脏病。阿落,你莫要胡言乱语,抹黑我家七郎,你信不信我撕了你这张嘴?”
穆七郎握紧了手,听着穆凌落居然如此轻易地道出了他不能与外人道的病情,这厅内的众人都拿异样的眼光看他,恐怕今日过后,这整个村里都是他的传言,他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全没了。
全都被穆凌落这个贱人给毁了!
想到此,穆七郎惨白着脸,指甲抵住掌心,看向穆凌落的眼神仿似淬了毒。
穆凌落望着歇斯底里,不肯相信的穆刘氏,只是她还不待说话,却被宿梓墨抓过了手臂,她被他护在了身后,显然是为了防止地上的穆刘氏和穆七郎突然暴起伤了她。
宿梓墨目光寒冽如冰,冷冷地觑了眼恨得咬牙切齿的穆七郎,声音冷硬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事本就是你挑起的,现在也怨不得别人。”
若不是穆七郎先打起穆凌落的主意,全家寻上门来找麻烦,他们也不会如此费心机的对付他,更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得了这病。
此时若不掐住他命脉,莫不是要等他以后反口咬人,这不是宿梓墨的做事风格,更不是穆凌落的做人原则。
穆七郎却听不进去,他只知道自己的一生都完了,都被穆凌落给毁了。若是今日这事传了出去,他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甚至是他还如何去赶考?
他绝望地攥紧了手心,恨不得扑上去吃穆凌落的血肉。“穆凌落,你个贱人,你污蔑我!”
穆凌落自宿梓墨身后探头出来,对上他阴毒的眼神,她淡淡道:“若是不信,尽管可以去镇上寻个郎中来看看。我原本也不信程家少爷所言,但你这身上的病去是实在的,不若你可以让人看看你身上可起了梅毒斑,虽然你这病还是轻的,本来应该早就能治好的,偏你讳疾忌医,这才落得如今日这般。”
现在虽然也能治好,不过却要费些时日,而且费用也会更高。可是,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就不利了。
程寿全闻言,却拍了拍手,大笑道:“怎么,现在不怀疑本少爷了吧?你活该啊,去青楼狎妓,落下这一身病。若不是因你,我家生意也不会黄,现在本少爷也不对付你了,本少爷不会准许任何人来给你治病,就看着你被这花柳病给拖死,恐怕到时会很是好看吧!哈哈!”
穆四郎蹙了蹙眉头,望着目疵欲裂扑上来想打穆凌落的穆七郎,被宿梓墨轻轻松松地反手挥了出去,跌落在地,口吐鲜血。
他突然觉得这个弟弟陌生得很,往日里羞涩懂事,知书懂理的小弟,现在竟然会去做这种事,最后还惹得一身脏病……
王燕转了转眸子,一拍腿,大哭道:“哎呀,我的娘啊,往日里我们省吃俭用,连口饭都吃不上,缩衣节食可不就是供这小叔子上学,结果他竟然用来去青楼找妓女。我的向儿却连启蒙都不曾,真是太可怜了啊!”
穆风额头的青筋猛地乱跳,他低声喝道:“住嘴。你是想把村子里的人都给招过来吗?”
王燕抿了抿唇,不得不住了口。可李凤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心里来火了,“怎么,敢做还不让人说啊?把钱用来养外头青楼女子,现在还好意思让我女儿一个出嫁女子给你凑钱,你好意思嘛你。若不是我女婿……程少爷挑明,还被阿落诊出这脏病,我们还指不定要被瞒多久。夜路走这么多,遇见鬼了吧!哼,我告诉你,这一百两银子门都没了,我们一文钱都不会出。”
想着,以往那么多钱都剩下来给了穆七郎,结果他却用来养娼妇,她就恨得厉害。
程寿全望着一屋子乱得像碗粥,他心里也畅快了,他就是要这穆七郎生不如死,本来他是打算收拾他的,现在他就等着看了,势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挥了挥袖子,冷笑道:“走着瞧,以后本少爷就让人守在城门口,但凡你们家敢来请大夫抓药,我就让人打断腿。走!”
他带着小厮们就大摇大摆地往外走,穆翠花本来被李凤扶着,现在见他居然真不带自己走,显然是打算不理会她了,心里一急,忙扑了过去,抱住了程寿全的胳膊,“相公,相公,我与你一同归家。”
“你?”程寿全冷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