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夜的谈话后,穆凌落和宿梓墨的感情似乎越发浓厚了些,心的距离也拉进了许多。
至少穆凌落当时听到宿梓墨几乎毫无踟蹰地说出那番话,她心里是极为震撼的。虽然她觉得一夫一妻很平常,但在这个三妻四妾成常事,甚至是身份代表的时代里,宿梓墨就像是个独树一帜的奇葩。
因为说开了身份,宿梓墨很多事倒是能公开地做了,也不必避讳穆凌落。不过,两人暂时都没告知家人关于宿梓墨的身份,免得吓着了她们,打算再缓一缓日子再说。
穆凌落与宿梓墨刚去后面的田里打理好葡萄和凤梨,宿梓墨也不嫌脏累,让他作甚他就作甚,一点也没有端他的王爷架子,就仿佛他此时做得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葡萄摘了后,因为浇的是空间溪水,长得很快,只是那凤梨却是挖出来后就不能再长了。
近来这葡萄和凤梨都风靡了整个安榆,村子里有人知道这就是穆凌落在张家那旱地上种出来的,有些人就想投机取巧地来偷,因此穆四郎都连晚上都守在这地里。
因为穆凌落这才打定主意,把大部分的果实都给收了,制成葡萄酒和凤梨酒,只留下一些供应日常品茗居的需求。
几人合力刚把果实给收拾妥当了,放入了地窖里,准备下午再去制酒。现在穆四郎夫妇也懂了制酒,除了关键的地方,以外倒是不用让穆凌落操心了。
穆凌落跟宿梓墨往回走,准备洗洗去吃饭,谁知就听得厅内传来了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
“二嫂,我娘说,今日一家子一起聚一聚,让我特地来请一下二嫂你们。”顿了顿,那少年温润着声音,轻轻道:“嫂子,七郎知道,我娘和其他几位嫂子脾气有些暴躁,往日里也做了些对不起你们的事,我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不知嫂子这次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来参加一次家庭聚会。”说着,他就拱了拱手。
穆凌落进门就见一位文质彬彬,大概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朝着宋烟随意地拱手,虽然语气很是诚意,但他的动作却透着文人的傲气。
穆凌落这才知道,这就是穆家那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穆七郎,没想到这么久,终于见他出现了。
穆凌落仔细地打量着他,发现他面容秀气,眉眼间是难以遮掩的傲气,下巴微微地昂起,很是倨傲的模样。但此时,他虽然拱手作揖,但却并不是很正经的行礼,而是随随便便的拱手礼,显然他骨子里还是很不屑。
“娘。”穆凌落的眼神掠过他,直接落在了那眉头微微蹙起的宋烟身上。
穆七郎闻言,转过身来,见到面容娟秀胜似皎月暧日的穆凌落时,他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惊艳。
“这是……”穆七郎端起秀气的笑容,望向穆凌落,却忽略了穆凌落身后同样具有侵略性美感的宿梓墨。
宋烟见他们回来,见穆七郎问起,答道:“这是阿落。阿落,这是你……”
她本想说这是你七叔,可是却骤然想起穆凌落现在已然认亲,今非昔比,身份是国公府的嫡小姐,自是不可能再以穆家人自居,更不可能叫穆七郎七叔了。
顿时,她尴尬地住了嘴,一时真不知道如何说话才好。
穆七郎见她话不曾说全,但他已然知道了穆凌落的身份,心中哑然往日里那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脏丫头洗干净后,竟然比那城里的花魁还要美。
他心中惊诧,面上却还是保持着他的风雅,挺起身子,笑道:“原来这就是阿落啊,小姑娘长这般大了,女大十八变,我一时竟没认出来。”他亲切地笑了笑,“阿落,往日里是我娘苛责了你们,我已然说过她了,这次我难得回来,因着我马上就要回禹州参加科考了,故而这次回来拜拜祖宗,也与你们聚一聚。”
穆凌落抿唇笑道:“原来是七叔啊,这一时半会,我还真没认出来。看你这次回来,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这次科考是很有信心了。”
穆七郎谦逊地一笑,“虽然夫子夸赞过我的才华学问,但这考场之上风云变幻,很是难说。不过,我也算是有了些底气,虽然不能说是十拿九稳,但也算是有十之八九的把握了。”
他虽然话语谦虚,但他眼角眉梢的傲然却是一点没减少,甚至因为他的话语而越盛。
而且,他特地如此说,肯定也是为了向她们展示下,他定然是能过这次秋闱的,甚至从他那倨傲的神情里,好似连那状元之位都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穆凌落看他这般信心满满,微微挑了挑眉,“哦?那我就先在此恭喜一声了。至于今日的团圆饭,我恐怕是不能前往了。七叔应该知道,我现在已然嫁人了,就不再是穆家人了。这种家宴,恕我无法参加了。”
穆七郎闻言,不禁怔愣了下,然后目光才落在穆凌落身后气宇轩昂,目光冷漠,俊美似月的宿梓墨身上。
他方才只顾着看秀美的穆凌落,竟然忘了她已然嫁人了。不过,他顿了顿,笑道:“这位就是侄女婿啊,当真是仪表堂堂。可我听说,他是入赘咱们穆家的,那应该也是咱们穆家人了。这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