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员外这些年在安榆经营有道,又跟郭文官商勾结,家里也颇有钱财,更是有不好人对他奉承,他也有些飘飘然。
现在郭文骤然翻脸,程员外虽然愤慨,到底商不与官斗,他也只能强压下气,只是他多年不曾如此的憋屈,愤怒难耐,只差寻个突破口爆发。
李三硬是倒霉地撞上了这个枪口。
程员外偶然撞见这几个偷偷摸摸要往自家后门而去的家丁,便让人逮了人来问,一听居然跟儿子有关,便把人带回了大厅。
李三现在手脚绵软无力,又疼痛难忍,早已面容煞白,可总归口还能言,他便起了贼心思,想要再坑穆凌落一把。
他现在如此凄惨,可不就是穆凌落害的,他恨不得咬死她的心都有了。
他叙述清楚,只是他本来有意诱引程寿全去霸占穆凌落,说出来却变成了穆凌落勾引程寿全了。最后还想敲杆子,嫁进来当正妻等等,说得极为义愤填膺。
刚听程员外回来,程夫人就又奔了来,却恰好听的李三这番言语,顿时就对穆凌落厌恶非常,怒道:“这世间怎生有如此心肠歹毒的女子,她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嫁过人的残花败柳,还想赖着我儿子。我知道了,她今日定然是跟寿全起了冲突,这才污蔑寿全调戏她,这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她居然把我的儿子给坑害进大牢了啊!”说着,她忙走至同样面色铁青的程员外面前,“老爷,寿全呢,你怎么没把他带回来?”
“郭县令说了,必须关满一个月,不然不会放寿全回来的。我已让人送了钱财和好药进去,让他们务必照顾寿全。”程员外攥紧手指,慢慢道。
“哎呀,我苦命的儿子啊,那牢里如此阴冷潮湿,寿全身娇体贵怎能住得下去一个月啊,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老爷,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办法啊!”程夫人哪里肯依,忙喊道:“都是那个女人的错,怎么偏生就让我儿子遭罪,我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
“现在不行。”程员外厌烦地蹙了蹙眉,凝眸看向瘫软在地,浑身直抖的李三,“你为何变成如此模样?”
李三闻言,也就知晓穆凌落当时所言非虚,现在他若是被揭穿了阴谋,他保不齐就要被赶出程家了,在乐平村也将毫无立足之地了。现在他一定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他咬了咬,忙道:“老爷,您可要为小的们几个做主。小的们当时看穆凌落那贱人居然敢陷害少爷,心里气不过,就想给她个教训,结果没想到那贱人居然会妖法,也不知道对小的做了什么,现在只觉骨头缝里都疼得慌,而且还浑身无力……老爷,您可一定要保护好少爷,穆凌落那贱人口蜜腹剑,能言善辩,众多百姓,甚至连县太爷都被她给蒙蔽了。不然,少爷哪里会被关入大牢,可都是她下的黑手,她貌美心狠,家境贫寒,不敬长辈,为了能够嫁入程家这种高门大户,不知使了多少手段,不信您可以去乐平村查一查。”
村子里有关穆凌落的传言不少,有好有坏,但是穆凌落一家与穆家分了家,又家境贫贱,这些都是真的。但凡凭借这些,再加上他的挑拨,他就不信不能让程家把穆凌落给扳倒。
顿了顿,李三哽咽道:“小的才刚被调至少爷身边伺候少爷,却没想到少爷居然就被她个黑心肝地害得进了大牢,早知如此,当初小的无论如何也要拦着少爷,不让他跟穆凌落那貌美心狠的女子接触。老爷,夫人,都是小的不好,但是如果你们要罚小的,小的毫无怨言。可否求老爷和夫人让人先把小的送去大牢,跟少爷道个别,也算是全了一番主仆情谊,小的心里也不会再如此难过愧疚。”
李三就是看准了现在程员外和程夫人都是心乱如麻,打了这个感情牌。
果然,陈员外的目光稍稍缓和了些,“寿全身边居然有你这等忠心的仆从,倒是他的福气。你既是为了寿全才受了伤,我程家也是个忘恩负义的,自是会请了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病。”
“多谢老爷,只是,明日能够让小的去见见少爷。那牢里森然,少爷金贵之体,往日又是个爱笑闹的,现在止不住多难过,小的想去给少爷排遣排遣,不知可好?”李三一副忠肝义胆的忠心模样,越发让程员外和程夫人心里舒坦了。
程夫人点头道:“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有心的,我这便让人给你请了百草药堂的谢昭大夫过来。至于那穆凌落,我倒是想看看她这是有多大的脸,居然胆敢欺上我程家,当真以为我程家无人吗?”
程夫人的面容都扭曲了起来,咬牙切齿道。程寿全是她捧在心里的宝贝,现在居然被穆凌落那贱女人算计,遭了如此大罪,她不会放过她的。
程员外也没阻止程夫人,现在也是相信李三所言,对穆凌落起了恼恨之意,只是转眼瞟了众人一眼,“今日你们为寿全打抱不平,我也就不怪你们擅自做主之罪,每人赏一两银子。”
李三见得程家夫妇信了他的话,他这才松了口气,现在他就只剩下去牢里说服程寿全了。只是,他现在浑身疼痛难忍,还只盼着那医术高超的谢昭能够为他诊治好。
他没想到他居然因祸得福,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