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思忖良久,怔怔地看着莫可惜,轻声说道:“莫教授,不知道,您对治疗这蓝睛鼠毒,有几分把握呢?”
“这个……”
莫可惜倒被问住了。本来就是嘛,行医问诊向来就没有几分把握的说法,只有尽力而为不出错,要说有几分把握一定把城主女儿治好,莫可惜是不敢做这个保证的。
“从我上次前去查探的病症来看,要全然治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莫可惜也是个老滑头,这句话说得不软不硬,既没有说自己如何治好她也没有说自己治不好他,大概就是听天由命的意思。
方铭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只是轻笑道:“这样,我听说蓝睛鼠毒性属温和,只能以柔和疗法日渐诊治,千万不可急迫,不然势必要引起毒素反弹。”
“哦,你还精通医道么?”
莫可惜眉头一挑,很不喜欢方铭这样说话。就好像他莫可惜在医道上是个半吊子一样,反倒要他方铭来指导自己。
让学生对老师指手画脚,换了谁都不会乐意。
方铭也意识到自己孟浪了,赶紧赔礼道:“学生并不是不信任莫教授您的医术,而是担心莫教授急于求成,反倒缘木求鱼了。当年学生的父亲在外游历之时,也曾被鼠毒所伤,因此学生了解一些。”
方铭这么说,莫可惜就感到好受多了。方铭也是暗暗舒缓了一口气,还好有父母做挡箭牌,反正现在死无对证,他随便编些故事也没人怀疑。
“不必你来提醒,我针灸多年,知道如何循序渐进。”莫可惜平淡无波地摆了摆手,“你去吧,我也要赶赴荣耀城堡了。”
“告辞!”
方铭躬身一礼,忧虑地看着莫可惜的背影。他总觉得按照莫可惜这种爱慕虚荣的性子,肯定会惹出一些事情。
不过现在也与自己无关了。他所要面对的是另一件事情。望向宁家所在的方向,方铭握紧了双拳。
“宁不群,新仇旧账,现在就一笔算了吧!”
……
莫可惜脚程不快,耗费了许久的功夫,才走到荣耀城堡的大门。
“站住!”
大门口,两个卫士将长戟交叉住,拦下了莫可惜。
“城主有命,闲杂人等不得擅自出入荣耀城堡!”
莫可惜微微笑了笑,拿出一块发黄的木牌,递给卫士:“我不是闲杂人等,有名有姓,正是神圣学院的莫可惜教授。前来给城主之女治伤的,相信城主已经交代过了。”
卫士查看了一遍木牌,才给莫可惜拱手道:“请见谅,方才我等怠慢了教授。不过最近荣耀城堡审查十分严格,这也怪不得我们。”
“明白明白!”莫可惜接了木牌,揣进袖子里,便轻车熟路地跟着一个卫士进到城堡后院。
转过几道垂花门,莫可惜便到了一座院落。这所院子里栽种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草,看起来十分鲜艳,风吹时还有阵阵香味扑鼻而来,委实雅致得很。
“禀报城主,莫可惜教授到了!”
卫士高呼一声,便听到院子里有一个沉重威严的声音说道:“快请进来!”
卫士自然而去,莫可惜道一声谢,便走进了院落。
院落正中的绣楼门口,有一个长相英武的中年男子,此刻正焦急地在石阶上走来走去,一张脸急得满头大汗。
这就是荣耀之城的城主,岳从风。
莫可惜小步疾行到岳从风身前,躬身行礼道:“莫可惜见过城主大人!”
“哦,莫教授来啦!不必多礼,请稍待一会儿,白宁大人正在房里为小女诊治。”岳从风一脸急切的样子,显然他的女儿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关头。
“现在鼠毒如何了?”莫可惜问道。
“唉,我也正为此事苦恼!”岳从风深深一叹,“这三个月来,我请遍无数的炼药师和医师,却没一个能延缓鼠毒蔓延的。如今只靠着白宁大人耗费生命本源,延续小女的性命。”
“若没有白宁大师相助,只怕……唉!”
见岳从风如此作色,莫可惜也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岳从风也是百般无奈之下,才听信下属的推荐,找了莫可惜前来试针的。不然以莫可惜籍籍无名的经历,岳从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贸然请他来冒险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针灸只是医术小道而已。
吱呀!
房门轻轻打开,白宁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岳从风赶紧上前搀住白宁,看他满脸大汗的样子,又亲自拿了手帕为他擦拭,吩咐下人送来茶水,简直是无微不至。
莫可惜见了,也是羡慕不已。他何时能够得到城主大人这样的厚待呢?
“白宁大师,小女的病情如何了?”
等白宁修习了一会儿,岳从风便迫不及待地问他,就像一个等待妻子生产究竟是男是女消息的紧张丈夫。
“情况不妙哇!”
白宁只是叹气一声,立马就把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