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澜一路在心里骂骂咧咧,终于回到了狩猎所,才一入内,就看到几个丫鬟围在一起,她本不想理睬的,却被张明心喊住了。
“钱明珠,大家都是姐妹,何必摆着一张臭脸,你给谁看呐?”张明心的口气比以往大了不少,腰杆似乎也挺直了许多。
秦明玉也加入挤兑行列,说道:“就是,大家都忙了一会儿,钱明珠,你这是打哪儿来啊?”见她身上衣衫不整,立即嚷了起来:“天啊,快来看呀,钱明珠是不是和男人有染了?”
李沐澜本就在气头上,听她这么一吼,果断出手推了她一下,说道:“秦明玉,你别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与男人有染了?”
“就是,我们都没看到什么啊。”玉莹说道。
有宫女站在秦明玉这边,对李沐澜说:“到底有没有?是不是哪个侍卫啊?放心,你说了我们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滚!都给我滚!”李沐澜气道:“尤其是你,秦明玉,你赶紧滚吧。”
“呦,你说滚就滚啊?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以为自己是谁啊?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一个傻瓜而已,谁见了都会嫌弃的。倘若哪个男人要了你,一定是他瞎了眼了。”
“你胡说!”李沐澜出手给了她一掌,只见秦明玉立即飞出数丈开外,幸好落在草垛上,这才没有受伤,神情却变得傻乎乎的。
有姐妹过去扶她:“明玉,你没事吧?”
秦明玉吓呆了,久久无法言语,连脚都是软的。
张明心见势不对,就说:“钱明珠,你怎么可以乱来呢。不行,我要去告诉太子殿下,让他出来评评理。”
李沐澜口不择言,说道:“让真正有染的人说话吧,本姑娘没心情陪你们,都走开!”她见众人还是围在一边,就说:“好,你们不走,我走!”
“她这是怎么了?”有宫女扶着呆愣的秦明玉,不禁问大家。
而其他姐妹同样都是一脸迷茫。
秦明玉终于缓过神来,叫嚣道:“钱明珠,你可别得意,我会让你知道我秦明玉的厉害。真是无耻之徒,竟然敢对皇后的奴婢下手,此事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有人支持秦明玉,也有人想要息事宁人,而张明心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刚才钱明珠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她与男人有染吗?又一想,就算有染又如何,他可是太子,别人想染还染不上呢。
周玉娇正与楚依依说话,秦明玉哭哭啼啼走了进去,一见两位主子,就跪下了:“请主子成全,奴婢想自寻短见了。”
“什么?大胆秦明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真是不想活了是不是?”楚依依先发制人:“皇后慈悲为怀,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真是晦气。”
“奴婢只是感慨,皇后娘娘的奴婢居然也有人想要收拾。”秦明玉说道:“奴婢只是觉得无颜面对皇后娘娘,请娘娘成全,留奴婢一个全尸吧。”
“行了,这是在宫外,又不是宫里,有话不妨直说,反正本宫闲着也是闲着。是不是你与旁人发生口角了?”周玉娇权当是看好戏了:“你是本宫的贴身婢女不假,可本宫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了别人吧。”
“不是冤枉啊,娘娘。”秦明玉哭诉:“奴婢与几个姐妹正在院中闲聊,那钱明珠忽然走来,嫌奴婢碍眼,伸手就推了奴婢一掌,她可是会武功的呀,结果,奴婢就受了伤。您瞧,这手臂上的伤痕才是新的呢。”
楚依依先看了一眼,说道:“真是个折腾人的丫头。母后,钱明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打狗看主人?”
周玉娇也瞄了一眼,说道:“钱明珠人呢?”
“回娘娘的话,她好像很生气,气冲冲就回了分给她住的木屋。”秦明玉抹着眼泪:“奴婢受伤倒是其次,只是想到娘娘受了委屈,就觉得不甘心。可奴婢又打不过她,所以才想着轻生,免得惹恼了皇后娘娘。”
“玉姿,去将钱明珠唤来。”周玉娇说道:“本宫要当面问问她。”
见玉姿去了,楚依依说道:“母后,儿臣早就看不惯这个钱明珠,是您一再忍让,儿臣才没说话的。这次也一样,儿臣只听母后的。”
秦明玉想了想,下了一句狠话:“那钱明珠根本就没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还说让我滚呢。我滚不要紧,可她伤到的却是娘娘的面子。”
“够了!”周玉娇吐出两个字,身边所有人噤声。
过了一会儿,李沐澜被带了来,一见凤颜不悦,心里知道个大概:“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请安就不必了,请再多的安,光是嘴巴上说说又有什么用?”周玉娇冷眼而对:“钱明珠,知道本宫为何喊你来么?”
“知道。”李沐澜也不含糊:“奴婢打了秦明玉一掌,是她冤枉我与男人有染。”
“哦?是吗?”周玉娇平静下来,说道:“看来,你们宫女的日子过得倒是逍遥自在,随口可以胡言乱语,阳奉阴违。好,很好!”
楚依依听出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