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内侍一脸倨傲冷漠地看着厨房内的众人,撇嘴道:
“好了,看够了吧?赶紧出去吧,耽误了王爷宴客,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话,顾连宇刚刚用来恐吓过酒楼中的厨子们,这会儿又被人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顿时就有几双揶揄的眼睛朝父子俩瞟了过去。
顾连宇外表平静,心中却是大怒,但当他发现自己的儿子显得十分沉稳平静之时,却又感到了几分宽慰之意:少年老成才是在朝堂上立于不败之地的基础啊,吾儿果然磨练出来了!不过,这位文王殿下……哼哼!
顾连宇眼中掠过一抹冷意,朝顾庆珏和简掌柜说道:
“既然已经是反客为主,咱们还是暂避一二吧!”
简掌柜沉默着,示意葛大厨带上房内众伙计,拧着几乎能拧出水来的眉头出了厨房门,阴沉沉地看了顾连宇一眼,那神气说不出来的沮丧。顾连宇见状冷笑了一声,领着简掌柜和顾庆珏又走过一个抄手回廊才停下,他正要说话,却听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父亲,请问一下,文王殿下此举,合乎礼法否?”
顾连宇“嗖”的扭头,吃惊地看向自己的儿子——没错,正是顾庆珏,一脸平静,然而也是一脸冷漠地问出了这句话。顾连宇定定地瞧着自己的儿子,过了好一晌,忽然广袖一展,往身后一背,大笑了三声:
“哈哈!甚好,吾儿有此见识,有此胆色,为父甚是心安!如此说来,吾儿就不需要借用食材等物去觐见王爷了!”
顾庆珏淡淡地笑着。眼中有着以往所没有的坚定,点头道:
“自当如此!”
简掌柜看着他父子二人对答,脸色越发白了三分。试探着问道:
“……姑爷,不。少爷,是打算去向文王问责么?”
顾庆珏冲简掌柜笑了笑,点头:
“正是,父亲方才所言甚是,总得想个方法让文王殿下记起在下来,但,端茶送菜之类的事做便做了,怕只怕效果不好。倒还不如堂堂正正向文王殿下问责!”
他不经意地看向厨房的方向,好像又看到了那两个一脸倨傲嚣张的太监内侍,红润如花的嘴唇掠过了一抹讥嘲的淡笑。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是下午,太阳已然偏西,正式到了准备晚餐的时间。那两名御厨虽然为人傲慢,不过显然厨艺确实了得,葛大厨停在厨房之外,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就听到了一阵阵极有韵律的菜刀剁菜板的声音。真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效果,又过了一阵子,就觉得屋内飘出一股异香来。端的是闻者惊心,品之落泪。
葛大厨心痒难熬——到底是他的本行,放着这样的“大高手”却无法亲近,更谈不上学几手,急得他真是抓心挠肝。
正在他没抓没挠的当口,就见一位红衣少年像片落叶一样坠入了院子,俊美的面容比起那两名御厨来更要倨傲几分,一看葛大厨那副尊容,顿时长眉一轩。侧身挡住了他频频望向厨房的视线:
“何人胆敢如此孟浪,还不快快退下去!”
葛大厨感受到他身上瞬间迸发出来的冰寒气息。不由浑身打了个寒战,唯唯诺诺地退了开去。就在他向着抄手回廊拐弯的时候,他庞大的身子碰到了一样什么东西,一丛绿叶顿时“啪”地掉了下来。
红衣少年正是阮五郎,他一言喝退葛大厨,正要晃进厨房去检查食材,眼睛却忽然瞟到了葛大厨刚才走过的位置,脸色顿时一凝!
阮五郎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块地方,仔细地观察起来。那是一丛翠竹,有明显的断裂痕迹,断口又极为的齐整,分明是利器所为,阮五郎试着伸手探了探断口处并无汁液流出,目光顿时又是一凝。
刚才葛大厨所碰落的那丛竹叶此刻还静静躺在地面上,阮五郎眯眼凝视着,忽然俯下身去,凑近那丛叶子嗅了嗅,这下,他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
这种气味,不正和花朝节那日所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吗?!难道,今天这里又要有一场生死搏杀?!
…………
“咻”的一声,两抹黄光闪过,曼曼和大脑袋土地公瞬间落地,曼曼睁眼一看,顿时吃了一惊,飞快地跳了起来:
“有没有搞错?!你你你,你把宝石藏在这种地方?!”
周遭十分的安静,不只是安静,还十分的阴冷,因为地面上横七竖八鼓着一些小土包,还有一些十分脆弱的写着人名的木牌子——这tmd是一片乱葬岗!
这一会儿工夫,曼曼的左眼已经飘到了好几个绿莹莹、蓝幽幽的灵体朝自己飘了过来,有点表情平静只是伸着手,似乎是想摸自己一把;有的则沉着脸,就跟自己欠了他几百吊似的;而有的则反应比较剧烈了,眼中瞬间闪出了绿油油的光芒,伸着枯骨般的手冲着自己脖子就过来了,莫非是要找个替死的,自己好抓紧投胎去?
顾不得多想,曼曼赶紧举起了拐杖往地上一戳,喝道:
“怨灵退散!”
嗡!就见一层黄光骤然蔓延而出,将曼曼身周牢牢护住,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