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钢盔之河在晦暗的天色下呈现墨绿。
最后出城的是治安军队列,一个军官骑着匹高头大马,顺着行进中的长长队伍一侧匆匆向前,不时挥摆手中的马鞭朝乱哄哄的队伍喝骂催促。
看得路人都傻在雨丝里,这场面在梅县难得一见,真够壮观,蚂蚁大搬家!
……
与此同时,一支灰色的队伍疲惫蜿蜒在泥泞里,匆匆在雨蒙蒙的荒野,四周不见地平线。
陆团长一次次抬起他的湿袖口,盯着手表看。
“吴严,你觉得九连撑得住么?”
“吴严,咱们慢了,太慢了,这样不行。”
“吴严,你记着,决心能创造奇迹!至少我是靠决心才活到了今天!”
……
与此同时,另一支灰色的队伍也疲惫在泥泞里,一个个枪口上刺刀形成的点,可以连成一条蜿蜒的线。
湿淋淋的高一刀跳过了一道泥泞的沟,用泥手抹把严肃的脸,东望,蒙蒙的天空与蒙蒙远方一色,什么都看不见。
“前进!这就是冲锋!看看咱们能不能死在路上!”
“有脸掉队吗?想让战友在前头给你挡枪吗?”
“再快点!看我还有没有机会见胡杂碎最后一面!”
……
与此同时,最后一支灰色的队伍挣扎在泥泞里,连绵在细雨中的行进线已经脱节。
浑身是泥的郝平弯下腰,两手撑住膝盖喘,等了好久,杨得士才狼狈地跟上来。
“郝平,别再停下等。你带前队先走,大不了……我在后头收拢掉队的人,不用担心,我们会跟上的。”
“走啊!我这样儿好看是怎么地?”
“带前队先走!不能再晚了,至少能让团长少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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