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楼上的机枪仅仅停止了不久,又再次开始了疯狂射击,敌人慌而未乱,罗富贵的突击组完成了战术动作,但是鬼子的顽抗能力被低估了,战术目的没能实现。
黑暗的四周不时有子弹呼啸入地声,噼里啪啦地响,那挺重机枪一直朝着山口路线上进行盲射,把刘坚强恨得直咬牙。
十几个战士分散着趴在一片黑暗低洼处,七八根长木也在这里摆着,一个战士爬到刘坚强附近:“班长,要不我去问问排长,看看下一步……”
“用不着!”刘坚强斩钉截铁打断了手下的想法:“现在用油把木头浇了,准备跟我上!”
事情明摆着,现在这种情况下,要么结束战斗撤退,要么继续执行计划,第二组只能强攻。谋划了这么久,刘坚强无论如何也不甘心撤退,眼下的位置距离炮楼大约一百米,西侧壕沟附近也有一堆篝火,照出了四五十米远。
刘坚强判断,有黑暗的掩护,尽量分散拉开,前面五十米距离机枪的盲打不会造成太大的伤亡,前进五十米后,手榴弹解决篝火,然后趁暗冲过去,后面这段风险会大些,毕竟距离近了,意图也暴露了,不过光线差的环境下成功率还是很大,决定干了。
“班长,准备好了!”木头都被浇上了油,两人负责一根,战士们紧张地等待着命令。
“互相拉开,别凑近,上!”刘坚强爬起来,扛起身边这根木头的这端,一个战士立即在后面扛起了另一端,快步开始往前冲。
咬牙跑着,听着子弹在耳畔呼啸,大口地喘着,紧紧盯着前方篝火。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咣啷啷的木头落地响,不知道那是战士摔倒还是中弹,不停脚不回头,一口气冲到了火光范围边缘,才止住步伐,放下木头重新卧倒。
叮铃咣啷几声木头落地响,突击组全随头前的班长停止卧倒了,一方面在往前就要进入光线,一方面扛着木头猛跑没那么轻松。这五十米下来,机枪的盲扫造成了一个重伤两个轻伤,另外?有个战士慌张中崴了脚。
还有十来个人,五根木头,够了。刘坚强一边这样想,一边和旁边的一个战士同时摸出手榴弹,朝着前方的篝火堆抛投。
几次爆炸声后,篝火变成了焰火,洋洋洒洒,在夜里显得异常瑰丽壮观。
有个词叫偶然,有的人把这说成是天意,还有的人认为这叫运气。
在爆炸造成的漫天焰火中,一截带着满满火星的木炭翻着跟头高高地飞起来,飞得格外远。它拉着一串绚丽的火星坠落下来,狠狠摔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火星,又弹起,再落地,滚动了一段,最后被一个东西挡住,才停了下来,那暗红色的木炭静静地亮了一会,忽然窜起一点小火苗,微微地摆着。挡住这块飞来木炭的东西,是一根十多米长的细木,被浇过油的。
在刘坚强惊讶的目光中,一点火苗正在快速蔓延,变成了火焰,爬向那根木头的两端,光晕在迅速扩大。
“跑啊!”刘坚强用尽力气嘶声喊。
十多个战士猛蹿起来,拼命向来路的黑暗中狂奔。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让炮楼里的敌人瞬间懵了一下,那里有人点起火了?土八路为什么在那里点火?什么目的?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科学。几秒钟后,最先反应过来的鬼子军曹终于大喊射击。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懵了,小丫头放下望远镜,朝胡义喃喃:“流鼻涕这是要干啥?”
几秒钟后,最先反应过来的胡义终于大喊火力掩护,然后扣动了机枪扳机。
枪声猛然喧嚣,炮楼里在拼命地射击,九排在狠命地还以颜色压制。
这是意外,正因为这是意外,所以刘坚强带领的突击组获得了宝贵的几秒钟,正因为这宝贵的几秒钟,使狼狈的他们免于灭顶之灾,但是伤员又增加了两个,并且那根木头终于彻底燃烧起来了,在距离炮楼五十多米远的位置,照亮了接近炮楼的通路,篝火能够炸灭,这根长木头么,没希望。现在再想接近炮楼的话,只能等这木头慢慢烧光,它可能会烧很久。
……
傻站在炮楼墙根下的罗富贵看着西面五十米外的烈焰满头黑线:“我X他姥姥的流鼻涕,这个缺心眼的货到底想干啥?要领着二组生火烧饭吗?故意的吗?啊?这到底是个啥啊?”
“在那烧饭的话,敌人打他们咋办?”吴石头认真地说。
要疯了,罗富贵木然地扭转脑袋,看着身边那仍然看不懂状况的吴石头,暗暗下决心要在这掐死这个傻子,必须掐死他,不掐死他不足以平熊愤,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身后的徐小扯了扯罗富贵的衣角:“班长,那咱咋办啊?”
是啊,这个问题问得好,咋办?在回廊点起火后,就听到里面的伪军连哭带嚷,玩命的堵入口,没料到这些倒霉鬼还真堵住了,火没烧进去,烟也没进去那么多。现在那些木板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火势没法再大了,二层和三层的机枪依然在响,流鼻涕这个二货又搞了这么一出,计划彻底泡汤了。
罗富贵四下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