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到十二岁,协暮月到过很多地方,却从来没有长久的停留过。他有过很多次战斗,有赢,也有输。输了,有时会濒临死亡,赢了,也可能是半死不活。
然后,他遇到一位导师。一个,像他一样疯狂的战斗的零度者。因为看到了协暮月的潜力,不断的,不断的,不管情愿不情愿,都坚持培养着他,用一切手段。
两年后,协暮月终于,杀了他。
接着,他想起了那个所欠的命的约定。他不知道语珮莲是谁,在哪里,但他可以查。然后,他查到了深语家族,深语家族不可违背的制度,历代族长人选的潜规则。
我的确不属于这里,不过,也差不多了。
那个时候,那个叫语珮莲的男孩,是这么说的。
看来,大家都一样。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避不开,忘不了,躲不掉,然后,就只能当成,命运给予的盛宴,即使艰难,也得,一口一口地,认认真真地,吞咽。
不过,也够了。被摆布够了,就突然想摆布一下别人。看着别人在自己的手里颤栗不安,不知所措地徘徊;把想要摆布自己,或能够摆布自己的人,踩在脚底。那个时候,很满足,也很空洞。
所以,协暮月,开始完成空洞生命里的,第一场有意义的事,就是,还完六年前的那场债。
他在深语家族周围,徘徊了几个月,才找到机会,见到语珮莲。第一眼,就认出那个人,凉薄的眸子,温润的轮廓,疏离的气质。
“不需要。”
没错,他说不需要,语珮莲这样说。协暮月看着他,控制不住地笑,一句话也不说。
语珮莲淡淡地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疯子。
“你也,疯了吗?”协暮月突然这样问道,似乎让人听不懂的话,又或者,该是语珮莲说出的话。
听到这句熟悉无比的问候,语珮莲反倒是静静地盯着他,然后,妥协。
“什么事,都可以吗?”语珮莲开始说话时,却不再看他,眼神迷离,带着朦胧的光,“即使每一件,都足以让你丧命。”
“被小瞧了呢。”协暮月眼神迷离,褐色眸子里,却流泻着危险的暗红色光芒,“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即使是死,也是我的选择。”
“是吗?”
“啊哈,那么,语大少,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雇主。六年前,你付好了报酬,现在,我来还债。”
“那么,现在你就可以去完成第一件事了……”
就这样,四年里,协暮月算是给语珮莲“打工”还债。语珮莲拜托他的事,各式各样,有时猜得出与什么有关,有时也猜不到,但协暮月只管做就好,也从不多想。
那些任务,大多都很耗时,不然,四年里,早该完成了,虽然有时候,会与语珮莲断开一段时间的联系。而且,以他的程度,会遇上些危险,却不致命。当然,他有时会遇到意外的发展,展开一些刺激,而致命的游戏。
似乎,更无聊了。
该有什么更好的玩的吧。想一想……,好好的,想一想。零度协会,冒险吗,他不是经常在做这种事吗?况且,受到的制约太多了;妖团,只是,他们的行踪,把握不到,况且,团体的行动,一点也不适合他;血盟,杀手啊,好玩吗?一点感觉也没有呢,倒不如去找血盟的王牌玩玩呢。
协暮月转过一条小巷。
嗯,这次的任务,倒简单。索度城的少城主?索度城啊……很久没去了,有几年了?呵呵,那里,会变的更好玩吗?
“刚到这里吧。我带你去吃我们镇很著名的小吃。”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真是讨厌呢,讨厌的时候听到不想听的声音。协暮月眼眸一沉。
“虽然我很想说好,也很想吃东西,不过……大叔真是让人失望呢。”
女孩的声音?协暮月一笑。要被拐卖的女孩吗,有点聪明,不过,这个时候拆穿,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既然如此,帮你解脱好了。听着那清澈柔和的嗓音,真不舍得你受罪啊,所以,就帮你,解脱吧。
“还是要远离拐骗小孩的怪蜀黍。”
真是奇怪的话呢,奇怪的女孩。
协暮月看到了那个女孩的模样,很简单的打扮,雪纺上衣,浅色牛仔,白布靴子,看起来却带着些不同的气质。那是什么呢……那种,与他完全不同生活的感觉。一看,就知道,跟他,不是同类人啊。
清泠的容色,却因为微笑而转化为灵动的美丽,那双眸子,太美,对于他这种人,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这样的人,似乎,很有趣呢,不过,之后,也要干干脆脆地,毁掉啊。
不是零度者,不过,身手却还不错。从未见过的招式,却把比自己体格强壮的大叔轻易打倒在地。
“大叔,善恶到头终有报。”那个有趣的小猫咪这样说。啊啊,还是真善良啊,明明不是什么好人啊,为什么,还要手下留情呢。
协暮月略带兴趣地笑着,邪魅而危险,给了小喵咪掌声,然后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