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沈老夫人那夭折的小女儿是沈老夫人的一处心病,沈府中就少人提起,沈青琬前世今生也都不知情,她也没想到竟然误扯开了沈老夫人心上伤口。沈青琬只知道,如今她大舅舅还未离世,沈老夫人就算不为了她这所谓的亲孙女,便是为了安抚明府,就必然会严惩了那做事不上心的奶娘。沈青琬方才那一折腾,也耗了些力气,被抱出去就闭了眼睛,睡了过去。
沈青琬这边睡得踏实,但沈老夫人这里却没个人敢喘个粗气。
孙奶娘一听得沈老夫人发问,就立即跪了下来,哆嗦着回道:“老夫人,方才的两个时辰该是李奶娘看护着姑娘,轮到我歇着。因惦记着姑娘,到了我当值的时候,我想那李奶娘素日里就对姑娘不大上心。因我挂念着姑娘,才吃过了几口饭就即刻回去看着姑娘,可刚进屋就见姑娘被条被子蒙住了,眼看着就不成了。我是吓慌了神儿,就连忙把姑娘抱了出来寻人,忘了该先试着救了姑娘……”
沈老夫人听后皱紧眉头,冷声问道:“那李奶娘在哪里?拿了来。”
因看到沈青琬出了事儿,沈老夫人手下的管事婆子早就把有干系的人都唤了来。沈老夫人这一问,管事婆子就把这些人推进屋里。被抓来时还在赌钱的李奶娘,如今已经被她闯下的祸事吓得走不动路了,被推进屋里,也只能瘫在地上求饶。
沈老夫人不再费力盘问,就眯了眼睛直接下令:“李奶娘险些害了琬姐儿的性命,打个二十板子,赶出侯府。守着姑娘的还该有两个丫头一个婆子,你们也是失职,也脱不开干系,再不能留在侯府,一并赶出府里。”
这些子受了罚的人,无一不哭喊求饶。但没容得她们多哭闹一会儿,就有几个粗壮婆子上来捂住了她们的嘴,拖了下去。
沈老夫人发落完那些人,就皱眉看着孙奶娘。孙奶娘想旁人都罚过了,轮到她是该赏了。她这番算立了大功,就算沈老夫人赏得薄些,往后在沈青琬处也能挟功要了许多好处。
孙奶娘就上前仿若松了口气般说道:“没想到这些人没个能尽忠守职责的,得亏姑娘福大命大。”
沈老夫人冷笑一声:“承你贵言,只你既知道李奶娘对姑娘不上心,若真惦记着琬姐儿,你怎么不早日告了我?想来你也未见得把琬姐儿放在心上。也无须再装了好人,在我这处卖乖。”
这时沈老夫人已从才沈青琬险些死了的惊吓中冷静下来,就开始恨起这孙奶娘,若非是方才她的大声吵嚷,岂能让沈青琬出了事儿的消息传扬开?让这件事想遮掩也遮掩不下来!过后,少不得还要跟明家交代一声。若没这孙奶娘吵嚷开了,沈府私下里悄悄处置了,岂不是少了麻烦。
孙奶娘没想到她方才急于邀功,把李奶娘贬低得一无是处,反而落了错处,支吾着还想辩解。
可沈老夫人根本没就没容得孙奶娘说话,便先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的心思,往日里是我那儿媳当家,我也不管事。如今她突然没了,我又不大知晓府中事物,你们就松散下来了,竟然致使这样的事发生。往后但凡让我看到你们做事有一丝松散,继续喝酒赌牌,就即刻就赶了出去,凭多少年的老人儿都不给脸面。而孙奶娘……
沈老夫人扫了眼忐忑不安的孙奶娘,冷声道:“等新来的奶娘到了,你就去庄上吧。想你终究还是做了些事,桂妈妈你从账上支给她二十两银子。”
沈老夫人说完,就站了起来,扫了眼众人:“你们也甭急着趁了府中有事,就以为能有机会攀了高枝儿,押到宝了。我今儿就撂了话,我们侯府惯没有姨娘扶正的惯例,甭一个个慌得跟了瞎家雀儿一样。”
这些丫头婆子一听,就知道这话指得就是芳姨娘,一个个屏气敛息的,不敢吭声。就只几个与芳姨娘多少有些牵连的人略微抬了头,留心听着,往后好将话转给芳姨娘。
沈老夫人说完了话,就去守着沈青琬去了。而孙奶娘也没等了多久,不过半日,就有个新来的奶娘接了她的班儿。
如今沈青琬的视力渐渐长成,等沈青琬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到了一个圆脸盘儿干净利落的妇人在看顾着她,站在这妇人旁边还有沈老夫人的贴身婆子高妈妈。见到沈青琬睁了眼睛,那妇人就立即拿帕子擦了擦手,小心的将她抱了起来。
沈青琬也是饿了,见那妇人一解开了衣服要喂给她奶喝,沈青琬就喝了几口奶。沈青琬并不担这妇人对她下毒手,才出了事儿,能贴近她的都该是稳妥的人。
只是沈青琬疑惑孙奶娘去了哪里?莫非也赶了出去?那孙奶娘也不算是个尽心尽职的,如今一并赶了出去,倒省了沈青琬往后再花心思赶了孙奶娘。这些事上辈子可是没有,许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今世早早的缠住了老夫人,养在了老夫人屋里。没被那芳姨娘先抢着抱走,终究还是改了些事。
上辈子沈青琬的母亲去世之后,沈明两家都顾不上沈青琬,沈青琬竟然被芳姨娘抱到了她那里。等着沈老夫人再想抱回来的时候,沈青琬已经被芳姨娘养熟了,离不得芳姨娘。上辈子的沈老夫人本就对沈青琬不大上心,又见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