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奔终于回来了。
林寒叫巡逻军士把被捆起来的牛奔押到自己的营帐里,林寒冷着脸问道:“牛奔,你可知罪?”
“大人,小人知罪,小人误军之罪。”
林寒又道:“何来误军?”
“小人因探查敌情,既未按时缴令,又未按时复令,既刺探情报不力,又刺探情报不详。故为误军之罪。”
林寒嗯了一声叫商安把牛奔身上的绳索给解了,拉了一把椅子给他,再倒了一杯茶给他后才细看牛奔:身材矮小,面色黢黑,头发凌乱、神疲力倦,双眼血丝,嘴角干裂。一看就是受了大苦受了大罪的,林寒心里想这刺探军情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牛奔接过茶来一口就喝了,才给林寒行了礼道:“谢大人。”林寒又倒了一杯茶给牛奔,牛奔接过又一口喝完。林寒心里一叹把整壶递了过去道:“慢慢喝,这还有,不够我们再烧。”牛奔也许是渴极了没几下就把整壶给喝光了才吐了一口气。
林寒问牛奔你这二十多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其它人呢?
牛奔回过气来道:“我们从临淄城下出发先到益都县摸排情况,一路上受到官府的层层搜检,磕磕碰碰往卸石山方向走。没想到从临淄县那边跑出一股上千人的流民,说是受到济城府来的东平卫攻击打不赢了全往益都县跑,结果到了益都县后受到益都县官军在后面追剿乱成一团,为了安全计我们混在难民中,随着众人往前跑去。
一直跑来到这杨庄附近后,从卸石山上冲下一群白莲军,把后面的官军打跑了,又将我们全部押受到了山上,关在西边一个营盘里接受盘查。既不给我们吃的又不给我们喝的,说是为了防止官府的奸细和暗探,更是为了检验我们对白莲献身的忠诚,要想去真空家乡必须按受无生老母的挑选,还要看是不是诚心读意。
这一关就是四五天,这些灾民又累又饿,很多人受不了直接从那悬崖上跳了下去。余下的又叫去搬石头扎营寨,每天只给一碗基本没有米的稀饭掉着命。这样又过了三四天,山上突然紧张了起来,互相之间监督和看管更加严密,更不能随意走动。后来听说是益都城里来了一伙济城府的官军驻扎在那里,树着东平卫的旗号,号称是专打白莲教。
白莲教为了安全起见,就把山下几个村庄的人强行给押到山上,这人一多乱子就不少,其中一个负责监视我们的小头目见我老实巴交身上也有点力气,能镇得住人就让我管理二十几个流民,于是我每天带着这二十来个人天天修营寨。直到六天前,也是大人你带头巡逻杨庄至卸石山之间,到处发《问白莲歌》那天起,我才知道大人已到了。但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也没跟其它几个人联系,一直暗暗找机会来向大人汇报军情。”
牛奔说到这后,又长吐了一口气,接过林寒递过来的馒头吃得净了后再说道:“没想到大人你的《问白莲歌》威力居然这么大,很快在山上引发了质疑和不满引起了白莲头目的注意,白莲为此杀了不少人才镇压下来。但是山上也管制得更加严了,我找到一个机会藏了起来,一直藏了三天后才找到一个空隙趁夜溜了出来找到军营,结果让巡逻的人给抓住了这才来向大人缴令。”
林寒默默听着牛奔讲完后才道:“牛所长受罪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继续说说其它情况。”牛奔马上站起来道:“大人,我不累,我得把我所知的情况全告诉大人后我才睡得着。”林寒想了想叫商安去准备一点酒菜,让牛奔边吃边讲。
牛奔谢过林寒后说:“大人,我在卸石山上近半月通过观察,这卸石山寨凭险而设,四周都是危崖绝壁。里面有白莲教乱军主力约共有五万人,各种流民有三万人。里面大寨确实分做东、西、南、北四个小寨,每个小寨驻一万人。每个小寨中都有一个制高点,四个制高点都驻有白莲主力看守,至于他们是怎么遥相呼应,我没有去打听,只是南寨最高,由白莲的头目住在那里,所以那里驻了二万主力。如要攻下这里少说也得几万人才行,而且是仰攻,上面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光往下甩石头我们都受不了。”
林寒嗯嗯点了头,这证实了先前的情报,看来这卸石山还真不好打啊,光这流民都有三万人,就算白莲的主力五万人,有很多是流民乌合而成,战力低下。就算如此那几万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东平卫淹死。林寒叫牛奔先下面休息,明天还有重要事情交给他去做。等牛奔走后,林寒又抓起地图研究起来越研究越没信心,然后抓起枪出营巡逻起来。
林寒回想起来是越想越害怕,林寒不由想到自己刚来那几天可以说是立足不稳、人生地不熟,这白莲教五万大军只需派一万人趁着天黑冲下来,然后就是一顿猛冲猛打,再多的兵力也给得报销,还能把东平卫直接给抹去。
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以前还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想起来也是阵阵后怕浑身冷汗。但怪就怪在这,来这都有六七天了吧,怎么也不见白莲的人呢?连一个流民都没看到。这事怪得很啊?不行,还得加强营房修建才行,不管怎么说先得保护好东平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