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卫军营何日开拔的没人知道。林寒打头阵,带着温成任总旗长的前锋旗四百一十人过历城县、济阳县、章丘县、转过新城县后进入青州府地界,来到高苑县。
一路上由牛奔率领的前卫所斥候队负责选路和侦察,关照率领的后勤所负责接敌和迎战。济城府还好,因总督府救灾得力,没好多乱民流民也没遇到大的险情或敌情,但进入了青州府麻烦就开始不断产生。
先是青州府大批无靠的流民灾民组成各种各样的抢劫小队不断袭扰东平卫前锋旗,不是前面有人断路,就是后面有人下黑手,不断有军士受伤。这让林寒很头痛,说抓来吧也不好,不抓吧也不好,整天像苍蝇一样天天在屁股后面跟着也不是办法,撵都撵不走。
怎么办呢?林寒只得把温成、牛奔和关照找来商量办法,各个小队长也叫来,人多好办事,人多主意多嘛。大家商量来商量去拿不出个主意来。这些流民都是去年洪灾后产生的,无家无业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连吃的穿的也没有,没有怎么办,只有抢了。
说他们是暴民吧,手里除了二根大棒外再无任何铁器,说他们是顺民吧,又为祸乡里,抢家劫舍,到处都是他们烧毁的房屋和杀死的富人。林寒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好的意见来,想了想道:“我看这样吧,我们主要目标和任务是对付白莲教,不是他们这些乱民流民。这些乱民流民都是去年洪灾后产生的,如果当地官府能整治得力会很快减少,我们现在的目标是青州府内益都县的白莲教乱军。
对于这些流民我想以下办法对付:一是牛奔所率领的前卫所先把你的斥候队都撤回来,撤到安全距离不要前伸了,跟大部队保持在五里左右,随时观察和注意情况并随时传递回大营;二是关照率领的后勤所随时随地做好防御,如果这些乱民来我们不要动手,先扎好自己的营,守住我们的阵,不让他们冲进来就行,让他们自行离开就是了;三是由苏卫队长率领的长枪队和其它队长率领的大刀队、盾牌队在外围随时做好回防准备,这些乱民要是来冲击我们,我们可先撤到自己的阵地,再组织防御不迟,如来不急就地组织环形防御。
总结出来就一个字“守”,不让这些灾民冲进我们的营阵,必要时可展示下我们的武力让这些灾民知难不退,不要来冲击我们;如有人非要强行冲击我们,我想你们知道后果的,不需要我多说,你们这一个月来都遇到看到很多了,他们一旦失去理智那是非常可怕的,我们在迫不得已、忍无可忍时才可以还击,这是底线,必须坚守的底线,如有违者军法处置。”
林寒顿了顿又想了想对牛奔说,派人跟后面的四个总旗传递消息,要注意青州的流民,下面的军士不要单独外出和走出防区,否则出了事自行负责。还有就是安排行进路线,我看我们得走博兴、乐安、临淄一线,我们走大路吧,大路安全些,更好点。
说完后众人各自散去各做各的事去了,温成留下来协助处理军务。林寒又把商安叫来,把那份独一无二的地图铺在地上与温成商量了一下行军路线后叫商安收好,商安现在是林寒的专属警卫和传令兵。
林寒对温成道:“温总旗,你说下步我们如何做呢?特别是如何配合与青州的卫所作战呢?”
“佥事大人,我想我们东平卫的主要任务是平乱白莲教,所以白莲教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对于其它乱民流民组成的乱患,还是由当地卫所去负责吧,我们不能与手无寸铁的流民乱民作战。当然我们可以配合做一些外围警戒包围等活,其它就算了。”
林寒点了点头道:“要是没有白莲教在从中作乱,这些流民乱民也不会存在好久,只要卫所的军队一去,肯定做鸟曽散。都是乌合之众,真不值得打也没必要打,这些人迟早还得回去种田。只要当地官府好生待民,其实也没人愿意当乱民暴民的,都是生存给逼的。所以我们下步还得大张旗鼓,打出我们的旗号,招摇也行舞爪也行,总之要让人知道我们是来收拾白莲的,想个主意吧?”
“呵呵,你佥事大人真会开玩笑啊,拿下人逗耍呢,这事还是你佥事大人想个办法吧,大人你字写得好,不如写几个字也行,画个画也行,让人在前面举起来,让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这最好,这个大人你得想个主意来我们执行就是了。”温成认真地说道。
林寒一阵无语,不过温成倒是提醒他了,坐在石头上就想,想个什么来呢?白莲不是宣称白莲华开,普度众人;天昏地暗,明王出生吗?不是宣称官府无道,日月无光、无生老母、真空家乡吗?嗯我要想办法破了这种妖言这种迷信,怎么打破呢?得好好想想才是。
林寒把这个事情放在心里,一有空就琢磨这个事,沿着大路往博兴、乐安、临淄一带走去。也不向前一会那样低调了,一路吹吹打打张牙舞爪南下好不热闹,不知道的又以为是哪个官老爷下来耍来了。但一看这行军队伍,只看那气势也没人敢上前去看看。
青州境内河网密布,有平原也有丘陵。整体地势由西南向东北呈缓坡倾斜,地势地貌也不相同,西部为山峦起伏的低山丘陵区,其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