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青松醒了,睁眼看着那乌央央的脑袋,微微一笑,从椅子中走下来。山民像看神仙一样的崇拜着青松,并自动让出一条道来,还把后面的给挤倒了几个。青松走出来看看竹竿,看看黑云,又走进房间,打起坐来。其它山民一看,不敢打扰青松的修行,轻轻的退了出来。因青松道长说了,五日之后必有雨,那就安心地等吧,看样子,青松说的话都应了,不会不下雨。必须准备好种子和耕作的工具,只要雨一停就马上开始种庄稼。要是给耽误了可别怪明年去讨口了。
所以全就散了。李英等所有人都走了,悄悄地来到房间,仔细观察青松,这青松很平常,平常得就是一个乞丐,但这乞丐哪来这大的本事,说好久起风就起风,说好久起云就起云?再跟自己见到过的黑云比比,没有什么不同,再跟其它的和尚比比,也没有什么不同,李英大为不解,又注意观察起来。
看了半天脑中突然跳出个词:气质!对,就是气质,这青松身上有股悲天悯人的气质。这一想李英就明白了,原来土主庙里的黑云和普光寺的和尚都是些骗子,一心想的是怎么从信众手中骗钱,从他们手中抢钱,对,就是抢钱。
李英正认真拿青松跟黑云比较他们之间的不同之处,发现有人盯着他,一看青松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正看着李英。李英闹了一个满堂红,一种偷看又被发现的感觉真不好受,更不好意思的两只手搓来搓去,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青松说:“大公子,请去请令尊,来此一晤,贫道有话说!”李英正不知怎么办,听了这话逃似的跑了去找自己的老爹。
老爹正与家明等几个商量下雨后种什么庄稼的大事,还关键是自己家的大花牛没有了,这耕田犁地的重要劳力没有了,还得向别人借。李英走过来,先向李家明几个说道:“几位叔叔好!”李家明还了招呼后,李英走到爹跟前小声地说道:“那青松道长正找爹爹你,好像有什么事?”老爹一听,心中一疙,难道天不下雨了吗?站起来向李家明说我有事先去下,一会回来再商量下。就与李英一起急往家走。
老爹和李英来到李正的房间,来到青松的面前。只见青松面色沉重,脸上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青松才回过神,对着老爹和李英道:“话说天下之事,久旱必有大涝,大涝之日必有大旱。贫道刚观看天象,五日之后的雨可能有点大。”老爹和李英一愣,这不是自己希望的吗?这雨下得大才好呢,都一年多没下雨,不下大点怎么行?必须得大,要特大,最好来场暴雨,还要下个十天半月的才刚好。青松见老爹和李英会错了意,不由摇了摇头,又才道:“贫道的意思,到时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来得太急,很可能发生洪涝和滑坡。”
这下直把老爹和李英给吓住了,老爹这老黑脸啪一下就全黑了,李英这小白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这天下都干了一年,田里的裂口足可以放进一个小桶了,土地都全变成沙,特别是后山,山上很多岩石都产生了筋口,地下几十丈都干得没有一点水。按照青松的说法,这些田地和山石稍一沾水就会产生什么,做为生活在山里一辈子的老爹他们是非常清楚------大滑坡和泥石流,足足能毁灭天下任何东西的可怕的地质灾害。
老爹大叫了一声就冲了出去,声音变得又尖又锐地大喊到:“李家明,李家生,李家怀,李家仁,出事了,出大事了······”,随着扑通一声响,李英立马跑出去,看到老爹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疯了一样向前跑去。李英也赶紧去找老娘和弟弟李正,他们正在大水潭那的大石盘磨米。
李英想着事,这八百多丈路摔了几个跟头,满头满身的灰也顾不上了。来到大石盘,大石盘还有其它六七位婶娘们,在那互相帮忙碾米。这天起风了,也有乌云,天气正凉快着,所以耍的人也多。见他们都还在,忙走了过去对娘说:“娘,出大事了!”老娘看了看李英,把他身上的灰给拍了,觉得没什么大事啊,李正还在这泥潭里看风水呢。李英一看急了,把刚听青松说的话,加上自己的理解和爹爹的情况一说,就听啪的一声,一位婶娘手中正在挑谷子的簸箕一下就颠倒了,那洁白如玉的白米撒得到处都是。
又见一位婶娘跪到在地。用双手拍着地面,又举起向天,嘴里哭道:“你这天杀的老天爷啊,你还让不让人活,一旱就是一大年?你这天杀的贼土地啊,你还让不让人活,一下雨就是十五天?你这天杀的死老天啊,你还让不让人活,你又旱又涝来取命·······”这个王大婶又是骂天又是咒地,倒把李正几个喊了回来,一时人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李英又把前因说了一遍。都是山里人,想想都知道天旱了这么久又要下这么大的雨,会发生什么事。老娘也急了,慌乱地收拾好碾好的米,找齐自家的家伙什,拉起李正就往家跑。
李正不知道生了什么,好像是要下暴雨,还有可能滑坡。他自己小没见过,只是感受到了大气中那压抑得就要爆发的恶劣脾气,也不敢多问,跟着母亲跑回家去。
家里老爹不在,就把李正交给李英恶声声地说:“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