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听李四爷讲陈杀匠被鬼魂追杀的故事后,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地问道:“四大爷,陈杀匠真的遇到鬼了吗?”李四爷回道:“这个不晓得了哦,反正大家都这样说的,就算遇到了鬼嘛,不然怎样会遇到这样说不清楚的事呢?”李正本是个穷追根源的人,所以又问道:“四大爷,这世上真有鬼吗?”“嗯,这个我活了70多年了反正没遇到过,不晓有没有”李四爷肯定的回答。“那鬼长得啥子样子,是不是长的跟猪一样?”李正又追问了一句。李四爷想了一会,因自己没遇到过,也不晓得鬼长成什么模样,只好对着李正回答到:“鬼嘛,听说长得各式各样的,有庙里吓人样子的鬼,还有长得像人一样的鬼,还有长成各种猪啊狗啊和其它东西一样的鬼。我猜这鬼会变化,还会飞,长得嘛反正不似人。”
李正哦了一声放弃了问下去,他倒想找人帮忙捉个鬼来让自己瞧瞧,看看鬼真长成啥样子。反正各种鬼故事听了不少,说各种妖精打架的故事也不少,但讲的人都说自己没真见过鬼和妖怪,但有个共同点就是讲的人都说的非常坚定,就像自己亲眼看到似的。李正跟李四爷说了我们还是去看看挖水的地方嘛,李四爷说要得,然后这一老一少相互搀扶,在这崎岖山坡往下走。这本是松林山,林中基本上没啥路,只是山民们捡材拾果和挖药才踩出来的羊肠小道,弯弯绕绕,曲曲折折,坡坡坎坎,就成年人走都觉得相当困难,更不说这二位了。还好都是山民,从小走在这样的路上长大,所以也不见得难以下步,只是走得更加艰辛和累人。
也不知走了好久,两人在林中转来转去,爬坡下坎,累得两人如刚从热锅里才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让汗水湿透了,林中又不见风,还好是上午,林中松树密集,虽松树半死不活的,树叶掉了大半,但还是能遮遮阴,纳纳凉。
林中深处不时传来说话声,吵闹声,当然还有牛羊混同铃铛发出的哞咩声,方显得这片小山林透出一丝生机和活力,只是在这大旱之年全山已断水的情况下还给维持多久?
又走了一大段下坡路后,两人来到一个叫水牛滚凼的洼地,才看到全山百十号人全聚集在这不大的洼地里,分几大堆人。只见自己老爹这队人马,共有近二十人的队伍分工协作,采用轮流作业的方式,由六七人先下坑里掘土,再由六七人挑运沙石,老爹等六七人正在休息,估计刚才坑里才换上来,然后等再轮换。
哥哥李英和其它相对年轻的在另一组,采用相当的模式在另一角挖,这时他正在把坑里装满泥土的提蓝拉上来,再倒至身旁五步处的沙堆上。李英年纪也不太,身体还很孱弱,拉蓝运土就显得特别吃力,昨天也就吃了两腕稀饭,估计早就饿得不行了,也早已疲劳不堪,满头大汗,还在咬牙坚持着。不坚持不行,全山无水喝,人还要生存,这是为大家也是为自己找水,不拼命行吗?
老娘好像不在,也不知去哪里了。李正走到哥哥李英面前,帮李英提上了蓝子,又抬着走了几步倒完土。哥哥李英也看到李正了,也不说话,两兄弟合力又运了十蓝子沙就换另一组了,两兄弟也正好休息一下。就听李英说:“弟娃,你怎么来了,不在家看书呢?”“哥哥,山上就我一个人,都没耍的,遇到李四爷了,说在这挖就跟来了,对了,娘呢?”“哦,娘啊,娘去看牛去了,并合其它婶娘们一起去找吃的。”“吃的?这时哪有吃的,也没水来煮啊?”刚说完这句就听到咕咕声,不由看了看哥哥的肚皮哈哈笑了笑。李英脸上红了红,也不好意思,因自己现在算个读书人,读书人最讲究身份和体面,哪能做这样低贱的苦力呢,但不做也不行,生存下去都难了,还哪顾得上体面呢,要想体面也得衣食足后才能讲礼仪嘛,要恨就恨这老天爷嘛,一年不下雨,渴死老少人。
李正本想再笑笑哥哥李英一阵,但也发现自己其实早就饿了,只是一路听李四爷讲鬼故事把饿给忘了。
又休息了一会,李英给了李正一颗糖后又开始下坑挖土。这水牛滚凼是全山人的最后希望了,这里地势最为低洼,原来这有几个大水坑,听老辈讲这里原来有几个水牛常在这游玩,没事就在这滚水打架,把这片洼地给拱出几个大水凼。平时这里水渍一片,从没见干过,但现在也干了,所以全山人准备在这挖,看能不能挖出水来,要是这里再挖不出水来,全山人可真的就得渴死了。
李正也做不了其它做,只好走开,以免打扰到李英手中的事情。就去找李东李西几个玩,反正饿也饿了,也只能等着。李正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李东他们,只有那个说话声音大的大嗓门李火一在旁耍泥巴。李正走过去,就问李火,李东他们去哪里了,李火看了一眼李正,低头继续玩自己手中的泥土,干憋憋的说去放牛去了。李正也没耍的,无趣的来到老爹他们那面就默默地看他们狠命的掘土。
这时天空阴了一下,刚好把太阳的毒火给挡住了,天地间一下子就阴暗了一点。老爹抬头看了看喃喃自语道:“这不像下雨的天哪!”说完满脸的愁纹皱了皱又舞起锄头全力的挖向那个硬泥土。老爹们进度很快,因这组有几个泥土匠,做过类似的活,做起活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