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笙颔首,“则信哥哥说的是,哪能平白浪费时间,苍徵浩这人心思也很城府,我们动他的人,也搞不好激到他。”
“所以,我们就当不知道好了?”谢小帅虽是疑问的语气,但其实很肯定了大家的想法。
“对,”郑则信神情严肃,“苍徵浩也有私底下的部署,我们完事即刻离开,不用再管他们斗得怎样。”
在场的人除了他们几个,一直未言,听他们将事都梳理了一遍,再到细节事物的安排。没有发出一声质疑或者辩驳,这次议事很快就结束了。
九月八就在他们暗中的准备中一下就到来了。
苍徵箓即使为近来的事情诸多分神,但碰上这样重大的日子,不免专注,旁的都不太注意。
刚派离的前锋军队正赶上这样的日子,加入了皇城守卫军中,影卫队伍也散播在皇城各处,留意着周围的一切,以防万一。
皇城大门打开,百姓朝圣,文武百官携带亲属亦欣然前往。祭祀台周围搭起庞大厅台,宫人侍卫排成整齐的队伍站守在在四方八要,每一批参拜者依次进入,步步呈现出规矩的礼仪,由引领太监带到对应跪垫。
一声烟火声响起,是祭祀典礼开始的征兆,主持太监宣读皇朝历史、祭祀意义,千万人齐齐跪拜后,再由每一台位的引领宫人宣读参与人以及进贡祭品。
皇幡渐渐升起,阵阵整齐脚步声顷刻而至,苍徵箓携着宫妃在众人瞩目中出现了。
第一个香火由最高位者点起,苍徵箓接过主持太监手里的红香,在香头出现猩红火焰时,再次传来齐拜叩言,他的视线淡淡地扫过四周一遍,最终停留在青铜鼎前,脚步一顿一顿的靠近,手中秉承姿势在激将触碰青铜鼎时有了变化,骨节分明的手微抬,华袖落下,露出结实的手臂,映射着其主人的健壮,低沉有力的声音也发了出来。
此刻只有苍徵箓在说,旁边的连一只蚊子的声音都没有。一段悠长的道辞就在万籁俱寂的情境中进行,结束的那一刻,朗朗应和声接连传开,有皇宫延到皇城外,再到城市街道的百姓,甚至偏远的村庄,无不呼应,几乎响彻整个国家。
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打断,这次祭典会十分成功,然而世事难料。
就在苍徵箓回身的那一刻,几支箭羽飞来,尽在须发之间,从旁的大臣人群忽然冲出些许人,原本作为仪式助威的旗幡竟是用来掩藏这些不速之客的兵器。
他们将旗幡的杆子截断掰开,露出尖长锋利的长剑或者矛戟,与围上来的士兵以及临危不乱的苍徵箓对持在一起。
苍徵箓早料会有事发生,所以做足了准备,在那些人出现的一瞬间,影卫队也倾巢而出。从人数上来看,他们完全处在优势。
然而这些来袭者并不惧怕,皆是胸有成竹之色,其中一个人摘掉猫砂后,令众人包括苍徵箓震惊了。
苍徵浩!
那个在和苍徵箓皇位之争中败完的皇子。
他居然还活着。
大臣们窃窃私语,有惶恐也有期待之色。
“你是何人?为何冒充我已故的皇兄?”苍徵箓语气沉稳笃定,没有任何慌张之色,他这么一说气势全聚集在他那一边。
苍徵浩冷笑过后,先是脱掉自己的上衣,指着自己的几处伤口,细数这些伤口的来由,都是当年出了名的事情,谁都知道了苍徵浩伤口的来由。
无非是皇子间争斗所受的,再由苍徵箓口中所述,情境绘声绘色地呈现出来,众人几乎肯定这是真的苍徵浩。
有不少是见过他的,那般气质和语气,难有人模仿。有欲呼之声,看到苍徵录的眼色,就犹豫了。
他仍然是毫不动摇,坚持自己所说的。
“我的皇兄苍徵浩虽然与我不能同存,但到底是本根生,我亲眼看着他下葬,在场的也有不少人看到过的。”他低声暗语对十四做了个指示,接着对众人说道:“如若还有质疑,现在就可以挖墓碑室,讲他的尸体抬出来,让大家好好看看!以确认一下是这个莫名出现的人说的是真的,还是朕说的是真的!”
他用自称“朕”时格外重音,提醒着大家,自己是何身份,就算突然冒出苍徵浩说得再天花乱坠又如何,所有人的生杀大权都在他手上。
不一会,许多重甲士兵踏步而来,很快围堵在祭祀台四周,拦挡住了大臣们,苍徵浩和他的人被迫立于台中一脚,退一步也有士兵的利刃迎上。
看来是早有准备。
苍徵浩面露杀气,“此等乱臣贼子,杀无赦!”
士兵们依言刚要行动,列队中有同样穿着的人制住了他们。这般电光火石间,让人措手不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内斗了。
可这是苍徵录的军队,几斤几两他会不知道,他揪住几个熟悉的背影,冷冷道:“赵荷荞,赵荷彩?”
偎依,两个身材娇身穿士兵服的人抬头,取下头盔,洒下飘长青丝,也露出柔美的面庞,正是苍徵箓所唤之人。
赵荷荞先打过了招呼,“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