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郑泽信猛扯手中的拉绳,马儿被勒得仰天长啸,健膀用力一抖,晃得整个马车的人身子随之一斜。
樊景天刚忍不住骂人,眼前就冲来一个人,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咽了下去。
郑泽信的眼神中带着沉痛、指责,就这么深深地望着樊景天,他片刻后开口道:“为什么要做这些?”
樊景天奇怪地望着他,“我做这些有何不可?那叫许若婉的妖女的确欠教训。”
“……”郑泽信闭眼长叹,脑中回忆起前世的片段,是那么地似曾相似,同样的人和事,只是时间和地点不同罢了,前世的他喜欢着许若婉,在她被欺负后,恨不得把一切都毁灭,哪怕粉身碎骨都不在所不惜,那个时候的他若是有心,就能发现,欺负过许若婉的最终都没有好下场,那背后帮助许若婉又何止几个。
这一次重头来过,他渐渐认识到一个真实的许若婉,她自私、霸道,甚至肚量狭小。知道樊景天身份的她不可能不作出报复行为,那也就是说……赵荷荞的事和她有关?
樊景天见郑泽信一脸愁大苦深,不满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郑泽信摇头,淡淡道:“樊将军,我知道你做事向来有勇有谋,但是你不该小看许若婉。”
“该!”樊景天粗犷的浓眉深深皱起,懊恼道:“这女人倒还真不简单,被逼到那个份上还能下套让我跳……我也真是大意了!”
郑泽信喃喃道:“真的是太大意了……”
小帅默默地拿起缰绳,动作一甩就驾动了马儿,他不去看身后车厢里的两人,也不说任何话,因为他刚才只凭郑泽信的一句话就触动到脑海里的事,与郑泽信所想相同。
樊景天挠挠头,烦事未停,忧事又起,他嘀咕道:“也不知道荞儿没有拿到解药会不会做出冲动的事。”
“解药?”郑泽信皱眉道。
“对。”樊景天抬手用力搭在郑泽信的肩上,苦闷道:“不都是你们郑家的那茬事吗?”见对方错愕,他又说道:“你们一家子都中了劳什子奇怪的毒,非得拿到解药才能救……”
“啊!”郑泽信抱住头猛然往下敲。
小帅连忙稳住马儿,掀开帘子,就看见樊景天压制着郑泽信,他立刻扑了上去。
樊景天一把推开小帅,不耐烦道:“别瞎参和!”他揪着郑泽信的衣服,将人带到了马车外,用力一拳过去扔不能将精神失常的郑泽信打醒。
郑泽信眼睛睁大着,嘴里不住地道歉,樊景天知道他不是对自己说,却总觉得和自己有一丝关系,于是愈发地烦躁,军人的火爆情绪一触即发,他拿出平时对下属说话的态度,对郑泽信重重吼道:“给我清醒过来。”
小帅跟过来挡在郑泽信身前,执着地盯着樊景天,生怕他下一刻又动手。
樊景天生气道:“他到底怎么了!”
见小帅低下头不说话,而郑泽信还是那个样子,樊景天冷笑一声,从马车上拿起鞭子几下甩在地上,发出响亮破碎的声音让人听了心惊肉跳。鞭子带着风力几次擦过那两人的身子,即使没真的碰到,也足以吊起了人的恐惧。
小帅身子抖了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老大他心里不好受,他让他一个人!”
樊景天扔掉鞭子,“所以说,他到底怎么了?”
小帅转头望了郑泽信一眼,随即咬牙道:“老大觉得对不起荞姐姐。”
“荞姐姐?荷荞?”
小帅刚点头就被樊景天拉起来,“她怎么了!”
“她……”
“不要说!”郑泽信回过神,从后按住小帅的肩,下一刻就变成樊景天制拿的对象。
樊景天收紧手,“他不说,你说!”
郑泽信呼吸短促了几下,沉痛地看着他,自责道:“如果她不管我的事,就不会发生那些……”
那些?
虽然郑泽信话没有说完,樊景天就突然明白了过来许若婉她也许做了什么。越往下想,他就越不安,手下的力气也渐渐没了分寸,他恍惚着看着眼前将要断气的郑泽信,不知怎的就想到:让他死吧,都是他的错……
若不是小帅从后偷袭,郑泽信就真的要成为他樊景天的手下亡魂了。
小帅紧紧抱住樊景天的腰,防止他再有动作,并用力道:“我们那时候赶到了!”
“呵……”樊景天一掌拍开小帅,脚步几个踉跄,颤着手指着郑泽信,“她本该是捧上天的对待,为什么要有那样的经历……”
“你说得对。”郑泽信平静道。
樊景天冷眼看着他。
“所以我万死不辞,”郑泽信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只求为他们兄妹身尽力竭而死。”
“好笑!你能做什么?多一天的存在就多连累她一天。”
郑泽信微张口,对樊景天说的无言以对。
他说得对,自己多活一天对她来说好吗?明明说过要护好她的,却在她和她哥哥深陷乱局时不能帮上什么忙,却在她遇到